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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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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也一顿,“你想跟我探讨这份保证书的效力……”

“保证什么?”商朝朝打断他,“那时候我才14岁,什么都不懂,您那是欺骗无知少年懂吗?我还没追究呢。”

商也眉心一抖,“所以你想出尔反尔?”

他的神色叫商朝朝猛地想起小学时为了去滑雪,他向商也保证不乱吃糖,从滑雪场回来后却偷偷攒了一罐子糖被发现的事儿。

他败下阵来,悻悻道:“爸爸……我没乱来,我是真觉得这事儿可行,肖凯莉帮忙参考着呢。”

前任顶流巨星拧眉沉默,半晌,眉头一松,口气缓和道:“你妈妈怎么看这件事?”

青年漂亮的绿眼睛一亮,生机迸现!

“金女士说,她尊重我的选择!”

(2)

都说做父亲的怎么也拧不过儿子,大小商难得会面,小商成功取得阶段性胜利,为什么说是阶段性胜利,是因为商也放了话,如果那小破网剧没爆,他就得滚回去当乖乖仔。

但总的来讲,《遇魔》这个小草台班子算是扫平前路障碍,真正踏梦前行。

与此同时,憋了俩月的《遇魔》宣传组终于收到文件资料,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看似悄悄咪咪实则搞事情地申请了一个同名微博号,悄悄咪咪发了一条微博——走起!

原著作者开心转发,走起!!

书粉们看到这没头没尾的微博,好奇点进去一看——遇魔官微!!!!!

这是我知道的那个绝美搅基爱情《遇魔》对不对?这他妈才九月,怎么就过年了呢!!!!

书粉们纷纷奔走相告,不过几小时,点赞已经超过九千多,评论也接近两千。

初战有此成绩,也算不错,张若从来没刻意叫人完全避开媒体,相信过不了多久,网上就会有一小波热度起来。

定好开机时间后,剧组在开机仪式前一天给所有关了两个月的菜鸟放了一天假。

签了合同,但一声暂时拿到八万,打了五万给赵珊,加上她手里现有的,接下来一年的医药费不愁了。

八月十五中秋是在郊区别墅过的,嘉树半夜偷偷打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去医院,但一声还没来得及给个准信,查房的小护士就吓得嘉树挂了电话。

他得买点儿好的去哄一哄小崽子。

住院部三楼,两个月以来,他第一次见到清醒的嘉树,和他妈不同,这家伙懂事得像个小天使。

赵珊生性好强,和第二任丈夫度过短暂三年的热恋期就因为性格差异进入漫长的battle环节,最后谁也没赢过谁,干脆说了拜拜。

嘉树可以说是夫妻二人battle时偶然掉落的游戏奖励,后来赵珊的事业偶发第二春,迫于无奈,只好将小崽子打包打包送到当时他在学校附近和人合租的房子里。

年龄相差了十二岁的哥俩第一次见面,大眼瞪小眼,但一声没有带孩子的经验,又急着要去上晚班,便极其不负责地喂了包泡面将人往卧室里一关。

“你乖乖睡觉,”但一声不负责任地保证,“睡醒我就回来了。”

刚满六岁的嘉树非常合作地点了点头,但一声出门换鞋,小崽子哧溜下床,扒在门口小心翼翼叫了声哥哥。

“又怎么了?”但一声急着要走,态度有些不耐烦。

“我想妈妈……”嘉树嗫嚅着,无辜的大眼睛里涌上两包泪,大概是害怕,只敢站在卧室门口望着他。

但一声只觉头痛,可看他那么小小的一只又觉得可怜,左右看了看,随手捡过沙发上室友夹娃娃夹回来的招财猫。

单手将嘉树捞在臂弯,把招财猫塞进他怀里,撒了个谎,“这是小时候你妈送给我的,我害怕的时候就抱着它睡觉。”

“你抱着它睡觉就不怕了,啊。”

这种骗鬼的话,偏偏嘉树特别信,但一声拿纸给他把眼泪擦干净,人就乖乖躺在床上,眼圈还红红的,却忍着没掉一滴眼泪。

“哥哥,你快点回来。”

但一声再次保证,说他睡醒了就到客厅找自己,绝对在。

时隔太久,别的记不清,嘉树躺床上的模样依旧令人印象深刻,让人想起来就心中郁结。

六岁的嘉树还胖胖的,肚子圆鼓鼓,但一声曾逗他,说要把他的西瓜肚子卖了去换糖吃,现在这家伙12岁,瘦得像穿着病服的火柴人儿。

“哥,我听妈说,你要当明星是不是?”

“骗你的,工地搬砖,一天400。”但一声帮他掖了掖薄被,大夏天的手心温凉。

他问:“赵珊呢?”

“出去打饭去了,今儿吃蒸蛋。”

“好像是晒黑了点儿。”才说了两句话,嘉树正想起身仔细看看,病房门被打开,三两个护士进来,其中一个推着小车。

“嘉树家属是吧?”

“嗯,是。”

护士一边拆注射器的包装袋,一边道:“他有点低烧,要注意保暖……麻烦让让,要抽血检查。”

她先在嘉树手臂上试了试,太瘦,血管也不好找,但一声拿了杯子去倒热水,回来时被叫住。

“怎么了?”

在这一行干久了,年长的护士表情不多,只说:“要从大腿内侧来,你按住他,会比较疼。”

但一声照做,嘉树习惯了和针头打交道,情绪虽然镇定,可真落到身上还是疼得猛抽了一下,小孩儿躲避地将头埋在他肩膀上,那块儿的位置瞬间就湿热起来。

但一声心里发酸,安慰地拍着手下瘦削的肩膀,“没事,马上就好了。”

抽完血之后,嘉树精神又不好起来,恰巧同在一个城市的大学同学打来电话,他只得匆匆来又匆匆地离开。

陈柯和但一声同在一个寝室,算是见证了他这一年的起起落落,两人坐在离医院不远大排档门口,喝了两口酒之后开始感叹人生。

但一声笑着纠正他道:“我哪有起起落落,我是一直在落。”

陈珂也笑,将他杯子满上,“那不是有个词儿叫触底反弹吗?我看你这应该也到底了,从今儿起,置之死地而后生!”

“借你吉言。”但一声拿过他放在桌上的烟盒,点燃一支叼在嘴里,背后就是五光十色的灯箱,青年的脸一半在阴影里,另一半被染成艳俗的粉色,因为角色需要续了头发,长长的一缕垂至眼角。

陈珂忍不住拿手机拍了一张,见他望过来,笑一声,“等你红了,我洗出来拿网上拍卖去。”

但一声笑笑,没说话。

“哦,对了,上次你说钱那事儿,”陈珂从裤兜里拿了张卡出来,“那时候我嫂子怀孕时病毒感染,小侄女生下来就听不见,钱都给他们了,现在他们把钱还给我,你这拍戏也没收入,拿去先顶顶?”

“大家都有难处,理解。”但一声吸了口,剩下一长截烟夹在手里,“钱暂时不需要,我有收入了。”

“这么快,看来网上说的真没错,当明星果然来钱啊。”

但一声勾唇,神色带着有几分痞,“分人,你去可能就不行。”

陈珂笑骂:“操,你跟大明星可别这副死样!”

好友难得碰头,酒过之后,两人分开已经接近十一点,但一声两月没过正常生活,随意上了辆公交,在头顶拉手的碰撞声中打了会儿瞌睡,听到建设南路西站下了车才反应过来还有个建设南路西站东口。

好在两站之间只隔了几百米,挑了个小路往酒店走,热闹的城区里还到处都是夜猫子,而这种大城市里的犄角旮旯早早进入了休息时间。

但一声挺享受,上大学之前他都是这样过来的,从脱离真实世界的剧组回来,踩着青石板,反倒让人更踏实。

他不免想起赵珊来,她是农村人,因为家里穷十几岁就辍学去广东打工,还自学考了会计从业证,进工厂能吃苦又聪明,前辈也愿意带她,零几年时月薪已达五千块,如果按照正常轨迹,说不定现在也是个女强人。

可坏就坏在那时候多数人对于婚姻愚昧到可怕的陈腐观念,二十几岁还不结婚,再成功的女人都有问题,尤其在农村。

他姥姥以断绝关系的由头威胁赵珊回了老家,不到一年就怀孕嫁给了素不相识的但同业,又花了三年,在但同业将赵珊辛苦存下的十几万挥霍干净后,一纸离婚协议,夫妻俩各奔东西。

但同业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说管儿子,赵珊更不必提,多看他一眼就会想起自己原本美好的未来被逐渐毁灭的几年。

小时候但一声多在爷爷奶奶家,后来长成高大少年便开始叛逆逃家。

十几岁和社会人士打架是家常便饭,少年人血气重,有一次斗狠伤了人,哥几个怕被报复,整晚整晚上睡在警察局门口……

走到最后一个窄巷,换做之前,但一声能直接从门这头穿过去,但这会儿太晚,住楼下的老头老太太早早关了大门,他只好绕到另一个路口。

但一声就感叹,自己点儿背。

巷口两三个社会人士可能今天刚开张,其中一个为了纪念纪念,手里正举着手机录影呢,他没头没脑闯了进去。

培训了那么久,还是有点职业敏感性的,但一声忙背过身将兜里的口罩拿出来带上。

那哥们儿本来正对着蜷缩在墙角的男人拍,瞧他这反应反倒来了兴趣,“哟,见不得人啊?”

但一声后退一步,“不太方便。”

对方冷笑一声,“在你哥儿这就没有不方便,口罩摘下!”

后面一个梳着莫西干头的男人一脸嚣张,“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但一声全身上下最值钱的也就一只手机,手机里存着剧组人联系方式,微信里还有最大牌的商朝朝的朋友圈。

低沉的声音不太清晰的从口罩后面传过去,“恐怕不行。”

“不行?嚣张啊?!”

但一声并不怵:“彼此彼此。”

莫西干冷笑,没说话的男人扔下一直在地上装尸体的那位朝但一声过来,二打一,一个打他的头,另一个踢他膝盖,都是横路子。

而剩下那个依旧举着手机,“今儿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揍他,揍他丫的!”

“我操,你俩怎么不躲啊?”

“哎操,这么快!”

“哎哎哎,咱们有话好好说。”

镜头里带着口罩的高大男人瘦削,可劲瘦的肌肉极具爆发力,他走近一把怼开还对着拍的镜头,一直充当画外音的男声结结巴巴,“那什么,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高抬贵手啊!啊哎哎哎……”

但一声夺过手机将视频删除后还给对方,顺便抬脚拍了拍依旧装死的兄弟,“你打算在这儿睡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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