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手夺天(2/2)
越刀去留人是天,周细之是天外有天?
刘茂兴的意思是周细之更为厉害?
这令顾时亡颇为讶异。
“可世间公认天下第一是越刀去留人,周细之仅屈第二。他要真比越刀去留人厉害,为何不是天下第一而是天下第二?”他难免困怀,他也觉周细之厉害,只看周细之一眼便清明自己无法敌过周细之。但越刀去留人能在二十年未动的状态下瞬移几尺,帮他挡击同时还可游刃有余避开攻伤,反断苍华怜一手。这种强势、这般霸厉,这样神速,他不信当世还有第二人能做到。
——更不提有谁能够超越。
“周赤宴当天下第二是他自己所愿。”
“为何。”
“他是周家分家长子,分家自古低主家一等,他不能太过出众压到本家头上,因而一直隐藏实力。其实他早就登封造极。”刘茂兴告诉顾时亡,“他曾带老朽等原七修在封魔山围困越刀去留人,老朽们还未动手,他已和越刀去留人拼杀百回,最后,他持清微剑生生把越刀去留人逼到跳崖。”
顾时亡目瞪,他只知越刀去留人被七修逼过跳崖,从未听闻此事。“我确有听说越刀去留人跳崖……但那不是你们七修用二十七杀无遁阵所逼?”刘茂兴向他解释:“对外说七修逼越刀去留人跳崖只是为掩人耳目。免得全武林知晓周赤宴才是天下第一、知晓周赤宴比越刀去留人更强,强到不费两个时辰便打到越刀去留人为保命跳崖!”
“我见过越刀去留人动武……”尽管刘茂兴语笃气定,怎看都不似扯谎,顾时亡还是难以置信,“我实在难以想象周细之竟强到能逼越刀去留人跳崖。”
“老朽当年也如此想。不过只要和周赤宴交手三招,便……”话未说完,刘茂兴陡吐出一大口密稠黑血。顾时亡愣霎,立时出手运功,欲再次帮刘茂兴疏淤,只是身骨体力已使到极限,如何都聚不出劲。刘茂兴用单目瞥他一眼,捂胸垂眸,劝他莫要白费功夫。“小子,老朽时辰已到,别做徒劳无功之事……”言毕刘茂兴顿了一会,回头直视他说:“顾时亡,老朽还是认为,你该死在今日。”
顾时亡不知刘茂兴再三提及此话是何意图。
他一面尝试运功解救刘茂兴,一面冷声回:“我不会死。”
听他笃言,刘茂兴直勾盯他,浑浊瞳目如同深不见底的漆黑壑沟,“即便未来痛苦,折磨,受尽磨难,生不如死?”
“我不怕死,更不怕生不如死。”顾时亡方已在受七修逼死的危急时刻决誓活命,因而十分坚定,“我会活下去。”
如今无论是为商别轻所求还是为报仇之欲,他都不能死。
他要活下去,哪怕未来要走荆棘之路,哪怕死后要下修罗地狱。他都义无反顾。
“好。好啊。”见顾时亡心怀求生之欲,刘茂兴莞尔,神色由沉转明:“你不愿死也罢,老朽在青龙山有一居所,极其隐蔽,无人知晓,你离开此地后可暂去那隐居。你反应机敏,根骨不凡,如若你愿在隐居时不忘勤苦,日夜练功精进,至少七八年便能与周赤宴一决高下。到时你再去报仇不迟。如何?”
“嗯。”顾时亡应声道好:“居所具体在青龙山哪处?”
刘茂兴立答。
“你到望海红崖寺,以后门为起始,左右转走五里便到。”
记下位置,顾时亡先是起身,而后背朝刘茂兴蹲下,对刘茂兴说,“你和我同去。”作势要背刘茂兴一同离开。刘茂兴以为他是出于警惕才要同行,让他无需防备。“你只管安心小子,居所里头没诈。居所位置老朽这生只曾告予过两人,二皇子和你。你在那隐居等候,说不定还能与他遇见,你们年纪相仿,要能投缘,大可联手对付太子跟周赤宴二人。这样你能报仇,他也能继承大统。双赢。”
“倘他真如你所言那般一切皆好,惊绝冠世,我会思量跟他联手。”说着顾时亡搭起刘茂兴双手,要把刘茂兴抬上后背背走。只是因肋伤崩裂,他动腹有些吃力,好半晌也没能挪动几分。看他如此背得勉强,刘茂兴强调,“那居所极其隐蔽,绝对安生,你只管独自前去。无需带老朽一起。”
“我要带你走跟居所是否隐蔽无关。”顾时亡连对刘茂兴说清心想,“我不是怕你诈我。方才你我、许昌平还有那对双生子混斗时,你说我只需让你提点三五年便能成为一流高手。我想尽快成为一流,这便是我想你与我同走的因由。”言毕,他不知从何涌上气力,一鼓作势背起刘茂兴。
“小子……你……”听完顾时亡心想,刘茂兴扯起嘴角,有些惊喜。“你这是想拜老朽为师?”
顾时亡本欲否说并非如此,他只是想刘茂兴给他指点。侧首却看刘茂兴皱面耷拉,脸色惨白,眸中光无,已然是油尽灯枯,他抿唇改口。
“你能活过今日,我便拜你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