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夫所指（2/2）

苏因饮震惊地望着苍华怜，其余弟子也满面惊恐，下意识退远。

苏因饮问苍华怜，“掌门……时亡所言属实吗？”

“他所言荒谬至极，怎会属实？”苍华怜当即摇头，不慌不忙，表情镇定，并至怀中拿出封信来交给苏因饮，“这封是你师姐的回信，正逢我今日喂食信鸽时收到。谁在骗你，你一看便知。”

慕容宵死都死了，如何回信？还恰巧是今日……顾时亡上下打量苍华怜，疑道：“怎么只有慕容师姐的，其余师兄师姐的回信呢。”

苍华怜理所当然道：“门派往来信件一律由锦绣接收，没弟子去问她回信便没有提及吧。”

“二十年来都没有提及？”

“锦绣办事马虎，总爱忘事……”

“那也不至遗忘二十年！”

“她遗忘我生辰已三十年了，每年都要提醒，十分健忘。”

“诡辩！”苍华怜回话中句句漏洞，偏偏诸多由头，理直气壮，顾时亡懒得再说废话，直冲上前，要将苍华怜一剑斩杀。

“够了！”迫不及待看完信，苏因饮朝顾时亡大吼，“时亡，你究竟要胡闹到什么地步啊！为何要编造那种荒谬至极的谎言？慕容师姐在谷外生活的无忧自在，甚至投奔五毒教当上管事，你却说她让掌门爹爹杀了……尸体还被送去五毒教炼毒？你如此污蔑养你教你的掌门爹爹，你的良心过得去吗？！”

刘之至在旁附和：“就是就是！”

“听来是很荒谬，但我并未编造半句谎言。”望着苏因饮，顾时亡深吸口气，无比认真：“因饮。我所言一切，皆是我亲眼所见。”

他自小孤僻，苏因饮总是最先靠他近他，与他说笑，他并非不说假话，但他从未骗过商别轻和苏因饮。他希求苏因饮信他，他将苏因饮视作亲生妹妹，铸出第一把剑便送给苏因饮，若苏因饮也把他视作亲人，便该知他为人真心，并无虚假。

“你亲眼所见慕容宵被杀了？”只惜苏因饮并不信顾时亡。

“我没见到她被杀，我见到陈……”见局面有利，苍华怜连抢过顾时亡话头，扯下包扎让右眼狰伤露出，语带哭腔，“因饮，这孽徒只是想混淆视听，好让你们与他站到一边啊！你要相信为师，为师绝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等你出谷之后你就晓得陈少卿活的好好的。你要是怀疑，明日写信问他亦可，相信为师。”

“嗯！”苏因饮一把抱住苍华怜，“我相信掌门爹爹！”

这么一来，本有些面向顾时亡的声势陡逆回去，在场弟子愈发坚定，誓要以命相搏，为苍华怜跟顾时亡你死我活。

连苏因饮都不信自己，顾时亡一阵苦涩，心想若商别轻在旁该有多好，又想到商别轻已死，心痛难言，他放弃说理，直接以掌风震开在场众人，瞬移苍华怜身侧，单手拎苍华怜带走。

苍华怜阴笑，“放弃吧，没人会相信你，你若杀我，只会遭同门嫉恨一生。”伸手袭向顾时亡，顾时亡忙不迭躲开，“你一死我便带他们看地牢那堆尸骨，他们到时自然知你作为。”

“话说得太满，小心阴沟翻船。”出掌佯攻，苍华怜实出右脚踢开顾时亡，空翻跳起，大手一扬，微黄烟雾往顾时亡鼻口袭去。顾时亡知这粉末定然是毒，捂口闭气，以剑速转起阵风散去，连连后退，与苍华怜保持五步距离。

他不能赴师傅后尘让毒所害，他要既能让苍华怜死无全尸，又必须使苍华怜近不得身，此时用欺天绝杀最为适宜，能隔空将对手削成肉泥。但越刀去留人曾提醒只让他练天机启八招。思及此，顾时亡一时犹豫。在原地略微踌躇。

得顾时亡思索之空，苍华怜立即缠上前纠顾时亡用毒，顾时亡避之不及。他想也未想，一脚踢开苍华怜，屏气凝神，隔空出剑。

“欺——天——绝——”

六爻占天刃横转竖动，如化数把，苍华怜见势不妙，欲跑却倒地难起，顾时亡的剑气已然酝出千道，化作滔天剑雨，“杀！”只听顾时亡一声令下，齐从刃尖发出，直朝苍华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