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怨悲怒（2/2）

“你……你说你对他如何？你再说一遍？”断手断脚？顾时亡面色惨白，语声极其颤动，苍华怜复道：“我把他削成了人棍。”

“苍华怜。”

苍华怜是在有意激怒他，顾时亡清楚。但他依然忍不住。想到商别轻被砍断手脚，蜷成一团，活活痛死的模样，他气火攻心，血热难平，恨不能立即把苍华怜碎尸万段，曝尸荒野！

“我杀了你！”顾时亡猛冲向苍华怜。

把顾时亡搅得失去冷静，苍华怜剑掌双施，阳龙掌随快剑斩叶同攻来，气势恢宏，热如龙炎。顾时亡即挥白日见雪去破，迎面而上，冷热相斥，对撞冲开，地面砰然塌出裂洞。

跨过裂洞，顾时亡提步钱追，苍华怜一面往鹤华亭处退，一面继续对顾时亡道：“你们被我送去五毒教后，要做成毒体试药三年，三年后便没用了。时亡，你晓得没用的毒体将如何处置吗？”

顾时亡飞身刺去，他不愿听。“够了！”

“会被剁碎喂给狗吃！”双剑对抵，擦出星火，苍华怜在顾时亡耳畔轻笑，低吟道：“你杀了我又如何？商别轻不仅不会复生，还要被剁碎喂给狗吃。他是可怜，你，更可怜。”

顾时亡本以为用人尸做成毒体炼毒已极其残忍，未曾想过毒体最终还要被喂给狗吃。他震到发不出声来，惊到心火沸腾，伤怨悲怒一齐被点燃，烧起燎原之火，难以熄灭。

见顾时亡恍神，苍华怜寻得空隙，直刺顾时亡左胸，顾时亡反应过来，怒不可遏，俯身闪过，反刺苍华怜右眼。

剑起剑落，一颗浑浊眼珠随血喷涌而出。

“唔——”苍华怜闷痛一声，捂右眼颤巍后退，顾时亡扼住苍华怜咽喉提起来，曜黑双眸隐隐泛出恶煞红光，有如冥府修罗。

“你如何对他，我要你千倍奉还。”

猛刺苍华怜数剑，顾时亡把苍华怜摔在地上，欲砍断苍华怜手脚。“住手！”正在此时，他听见一声阻唤。他回头，见苏因饮在他身后，杏眸瞪大，惊惧不已，他欲开口解释，苏因饮慌忙拦在苍华怜身前。看苍华怜被刺瞎右眼，浑身伤迹，狼狈不堪，而顾时亡衣衫破烂，一剑血痕，双瞳发红，凶煞似魔。苏因饮简直难以置信，道：“时亡，你……你在对掌门爹爹做什么？”

顾时亡不得不暂时收手，他试图长话短说，将苍华怜杀人炼毒之事讲给苏因饮听，叫苏因饮认清苍华怜可恶，“我这么说事出有因。因饮，你听我说，苍华怜他……”

“你无端残害苍舟和陈纱儿两人还不够，”苏因饮哭着质问顾时亡。“还要杀掌门爹爹吗？！”

遭此责问，顾时亡瞬时愣住，他被关在地牢这短短时间谷内都发生些何事，苍华怜污罪他杀陈纱儿也罢，毕竟陈纱儿死于他房中，怎连苍舟也污罪到他头上来？他极不解，向苏因饮辩白，“我没杀……”

他话未出口，苏因饮一掌扇到他脸上，气不成声，“没杀人为何消失不见？没杀陈纱儿为何她死在你床上？并且衣衫不整！”

顾时亡无言以对。

苏因饮继而控诉道：“你消失那日听掌门爹爹说你和他仇家偷学魔功、杀人成瘾我还不信。可我们发觉陈纱儿死在你床上后你便如逃跑般不知所踪，失踪三日再出现就是这幅模样，还将武功高强的掌门爹爹伤的这么严重，你！你简直就是个魔头！”

“我失踪了三日？不，不对。”既然已过三日，那今日就该执行商别轻所计，只是……顾时亡冷眼看向躲在苏因饮背后，装作痛苦难耐，奄奄一息的苍华怜，“苍华怜，苍舟何时也成了我杀的？”

陈纱儿污赖给他事出有因，他早有准备，苍舟已污给商别轻令商别轻受屈受害，怎么还能再污蔑给他？

“出谷时，商别轻亲口向我承认他没杀苍舟而是替你顶罪啊。想也是，他那般聪明，怎会杀人却遗落随身之物留下把柄？”苍华怜被苏因饮搀扶半坐，阴阴看着顾时亡，故作气愤，道：“其实我也隐约看出他帮你顶罪，因而只是让他出谷，没有报官，对你则是原谅，希望你自行悔改。没想到你竟屡教不改，光是残杀同门师兄师妹不够，还要杀师灭祖！亏我养你十四年，真是白瞎了眼！”

“你这……”被如此污蔑，顾时亡气的发抖，要抓苍华怜，苏因饮吓得大叫救命。正逢餐时结束，整个门派的弟子都赶过来，以刘之至为首的弟子见此情状，纷纷护在苍华怜身前，拿剑对他。

“顾时亡！你杀了苍舟和陈纱儿两名同门还不够，养你教你十四年的师傅你也要杀？你这下作狠毒的杀人魔头，给我滚出苍华派！”刘之至高声喊道，其他弟子跟着附和，一时杀师灭祖，忘恩负义，卑鄙无耻，恶语尽数涌出，对顾时亡谩骂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