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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二天,赵宝娴进宫了,不过同她一起进宫的,还有晋安公主赵宝茹和平定公主赵宝怡。
赵宝茹盛装打扮了一番,绫罗绸缎,满头珠翠,走路飘然,摇曳生姿,还叫人带了几样精致的菜肴进宫。
赵宝娴如同往常一样,牵着平定公主的手,进了玉华宫,看到赵琰平静的坐在桌案后批阅奏折,便放了心。
三人略坐了一会儿,赵琰批阅完奏折,起身走过去,赵宝茹连忙行了礼,赞美道:“多日不见,皇兄龙章凤姿,威风赫赫,神明爽俊依旧!”
赵琰让她们平身,笑着看赵宝娴一眼,扭头问赵宝茹和赵宝怡:“朕未召见你们,谁让你们进宫的?!”
“我来时经过晋安的府邸,便邀她和宝怡陪我一起进宫了,想着咱们几个多日不见,聚在一块儿说说话。”赵宝娴笑道。
赵琰稍有面色不悦,伸手指着食盒道:“这是什么?”
赵宝茹连忙道:“这是我叫府里的厨子做的几样菜,他们厨艺十分精湛,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寻常小吃,都很拿手,连皇姐吃了都赞不绝口呢,当初还是我花了重金将他们从酒楼里挖过来的!皇兄你尝尝,若是觉得好吃,以后我天天叫他们做!”
赵琰撩袍坐下来,赵宝茹将食盒打开,菜碟拿出来摆在桌上,捡起筷子,夹了个丸子喂到他嘴边。
赵琰没想到她要亲手喂他吃,急忙将身子往后一仰,筷子上那颗圆滚滚的丸子夹的不稳,蘸着汤汁掉落在他衣摆上,顿时污了一块儿。
赵宝茹连忙放下筷子,正要拿绢子去擦,就被赵琰推开了去,他一拍桌子,怒声道:“谁让你喂的?!朕这可是新衣裳!才穿了半天你就毁了它!”
赵宝怡害怕的躲在赵宝娴身后,身子打哆嗦,早知道她就不来了,是晋安一直劝她来。
赵宝娴连忙走上前为他擦拭衣摆上的汤污,又劝他道:“清和,晋安也是不小心。”
“她哪是不小心?!我看她就是故意惹朕不高兴!”赵琰紧皱眉头,眼圈逐渐红了,重复着道:“她一定是故意的!”
赵宝茹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撑在地上的手臂微微发抖,辩解道:“皇兄,我不是故意的!我方才一紧张,没夹好它就掉下去了!皇兄我真的是无心的!”
“好了,你看这干净多了。”赵宝娴笑了笑,温声道,“你若是实在喜欢这件衣裳,叫尚衣监多做几件一样的。这食盒里的饭菜从宫外拿到宫里都还热着,晋安她费心准备的,你若是不喜欢吃,我叫人拿下去。”
赵琰转头对她道:“宝娴,你不必为她讲情!朕还听闻,她在府上养了两个男宠,镇日寻欢作乐忘乎所以!近日又在大仙酒楼上通宵买欢,行为放浪不堪!身为公主,还未成婚便如此作态,使的民间议论纷纷,令皇家颜面扫地!朕不理会,是看在先帝的面子上!如今朕忍不得你了……”
不等他说完,赵宝娴便跪在了他面前,求情道:“皇上!晋安一时糊涂,还请看她年幼的份儿上宽恕她!再者,如今王公贵族府里养几个小倌、舞姬也是寻常之事,若公然降罪于她,更使得民众议论纷纷,皇上切勿苛责。”
赵宝茹来时的骄纵姿态已经荡然无存,跪地哭着道:“皇兄不过是想见她不想见我!寻着我的一点错处便借机发作!”
赵琰目光陡然变得阴鸷无比,想捞着盛放丸子的碗碟往她身上扔,被赵宝娴起身按住了手,对他道:“若皇上想治罪于她,便连我一块处罚吧!我作为皇姐,有疏忽失察之过!”
赵宝茹浑身颤抖,不敢再多说什么了,伏在地上只是哭泣不止。
默了一会儿,赵琰压住满腔怒火,开口道:“下去吧,你说的对,朕就是不想看见你!”
赵宝茹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泪痕,一缕发丝从百合髻上垂落下来,令她看上去十分狼狈,她躬身谢了恩,低着头,从殿里退了出去。
赵宝怡十分不安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望着地面不发一语,正在她不知道要用什么借口能离开的时候,听赵琰说道:“新商小国前日让人运来两车华美的绸缎上贡,还有许多珠宝首饰,朕也许久未见你了,特赐你去库房挑些喜欢的带回去!”
赵宝怡紧张的抬头看去,才发现赵琰是对着她说的,连忙起身谢恩,随着宫人出去了。
“宝娴,你也起来吧!”赵琰伸手想要扶她,赵宝娴恭谨的起身,与他避开了些许距离。
“清和,皇权之下哪有一渠清水?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对待臣子如此,对待亲人也应当如此,晋安即便有错,你将她叫来提醒一二,让她知错就改罢了,何必大发雷霆?你以往对皇室的人处罚太重,已经令他们心生忐忑了。若父皇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这种情形。”
“朕知道了!”赵琰不听她多说,但神色已然恢复了平静,一招手示意薛公公拿书画缸过来,又对她道:“那些画上的人都是驸马人选,朕叫人仔细核查过,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宝娴,你先看看,看完了若是有喜欢的给朕说说!”
说完,赵琰站起身,吩咐小太监在一旁帮金城公主拿画,他则转身朝后殿大步走去。
赵宝娴见他离开了,无奈的摇摇头,在不远处的矮几旁坐下来,小太监一张一张的拿画展开铺在桌上让她看。
“这是临江王的妻弟娄满工。”小太监道。
“原来他长这样,谁给他的胆子做驸马?!”赵宝娴看了画像上的男子,将画纸揉做一团,气愤的扔进书画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