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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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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季节的萤火虫生命短暂,如同扑火的飞蛾,都是寂寞的白驹过隙般的生物。

塑料瓶的瓶口逐渐凝聚起一小团萤火,它们想要挣脱出束缚,或明或灭地闪烁起微弱的光。

“你父亲是谁?”凌霄晟沉默的冷冽地问:“为什么不救她。”

“他们离婚了,”思齐塞完最后一只萤火虫,神情专注地捯饬矿泉水瓶:“离婚之后患上抑郁。”酗酒、自残、、,没有人救得了她。他或许也会步上母亲的后尘。

“跟我走吧,思齐,”凌霄晟揉着他的发说:“离开付东城,跟我走。”他将垂着脑袋不肯吭声的

人搂过去:“好不好。”话到尾音几乎已经失声,近乎乞求的语气。

在这个性致大过兴致的物欲时代,凌霄晟对梁思齐的情感仿佛在铁水中滚过的刀,又烫又狠。梁琳承载了他青春岁月中的大半爱恨,可如今风水轮流转,苍天饶得了谁。

付东城的航班于凌晨起飞,降落到s市时,乌泱泱的一群人前来接机。专车行驶到中途,蓦地发现护卫车辆与市政的车分道扬镳,径直往相反的方向掉头而去。

“这是去哪儿?”负责交接工作的人大惊,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便在这时,位于副驾驶座上的保镖面不改色地道:“付先生临时有事,公事改日再议。”

从机场到羌溪花苑的路途中,男人屏息而坐,半个钟头的路程,加长型车厢内的一干人等大气不敢出一声。

塑料瓶里的萤火虫在桑城的几天旅程中已经灭绝得七七八八,凌霄晟用笔尖在瓶盖上刺出数个,获得新鲜空气的萤火虫好歹活下几只。他带他走过桑田,看田野里长着四朵花瓣的花,不知晓花名,一如其他的那些掠过指间的草叶。还带他去过自己念书的学校,外公的姓名尚镌刻在大理石上的校长一栏,照片上是老人熟悉的笑靥。

付东城回到羌溪花苑的那天恰逢台风过境的天气,天际裹挟着飓风放肆地撕扯着混沌的世界。天空顷刻出现烧焦似的云块,没过多久暴雨像密集的子弹噼噼啪啪地坠落,昏天黑地。

狂风骤雨席卷而来。

因天气原因中断旅程,即使是桑城也不免于难。只不过s市的境况更糟糕些,思齐接到蒋姨的电话后赶回去,一路上听旁边的人不厌其烦的温柔地劝着什么,他盯着手中的塑料瓶发起怔,随后被凌霄晟的几声叹息转移了注意力。

宽阔的马路已经变成大海,水面浑浊不堪,卷起裤管的行人从水中趟过。

羌溪花苑停电了,在院门口摁了五分钟门铃,没有半点回应。刚进门,一股阴冷的寒气扑面而来,明明是白日,却昏暗得看不清屋内陈设。

换鞋后在地板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房子的总电闸在油画背后,思齐想要去查看究竟是跳闸还是别的原因,将塑料瓶放在茶几上,然后踩到沙发上将油画摘下来,就着手机的电筒光查看电闸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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