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2）

“这还差不多，”女孩儿嘀咕道，继而碎碎念地挑剔起放入碗里的食物。

“我不吃香菜！”

“也不吃羊肉！”

本着女士优先的原则，几名男士也都为女孩子端茶倒水，并且嚷嚷着说一餐泯恩仇，喝过酒，吃过肉，咱们还是好朋友。嘴上虽说这不吃那不吃，却并未真的浪费食物，刘心怡又恢复起唧唧喳喳的话痨本色，兴高采烈地活跃起气氛来，与思齐也算落个和好的结果。

倘若他是异性恋，或许真不会拒绝刘心怡这样的女孩儿，心直口快，讨厌什么喜欢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对于思齐这样什么事都往肚子里藏的男性，或许能够起到相互衬补，阴阳调和的作用。

结账时，负责结算的小姑娘因突然出故障的收款机急得哇哇大叫，满脸歉意地解释：“机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可以请我们店长来一趟吗？”说完跑到楼上的包厢喊人，没过多久见到一群人簇拥着下来，似乎也是刚聚完餐，小姑娘跟其中一名身材略微发福的男子陈述着什么，看样子正是店长。

男人过来查看收款机的情况，发现发票打印机似乎也有问题，却也捯饬不出什么名堂。思齐在收银台旁伫立，察觉身旁站着的人似乎在审视自己，侧身回望，对方是一名似曾相识的男士，只不过戴的不再是墨镜了，而是一顶简单的棒球帽。

“很抱歉，我们的收款机出现故障，请问能麻烦您用现金结账吗？如果现金不行的话也可以等维修人员过来查看机器后再……”

思齐都不记得上一次用现金是什么时候了。好在过年收到蒋姨的红包，随手放皮夹里，总算有用武之地。付钱时旁边的几人吵得蛮凶，其中一名女性嚷嚷着说有行程上的急事，但是没现金，但是必须得走。

“我有现金，”思齐跟吵得很凶的人说：“可以跟你转换。”跟对方在手机上转账还钱，却是男人主动加的微信，那人的昵称以“凌”开头，转账后除了道谢还笑着道：“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我也见过你，思齐想。蒋姨最近跟风追剧常将电视开着，他每天吃饭的时候光靠耳朵听就能听完那些剧情。

奇石集团与公益携手，预计于新品发布会上呈现几支主打“低碳”的广告，同时兼顾奇石素来的科技风格。

主管例会上呈现数条风格迥异的广告创意，由与会的人群投票选择最喜欢的一条，广告部的陈经理却颇显反感，提议说创意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流量。

“流量就是话题，话题就是市场，市场就是奇石的选择。”

杨恕瞧了瞧角落里的人，抱着臂，安静地注视投影仪，于是略抬下巴示意道：“思齐，你喜欢哪条？”

经陈经理提醒的“流量”二字，脑海里首先闪过的就是经常刷爆微博的某姓名，脱口而出道：“不如请凌霄晟来。”此话刚落就听周遭倒吸凉气，杨恕也挠头发，咋舌道：“我们素来跟星娱合作，合同也是内定的……”

“内定？”思齐涉世不深，第一次听说这种操作，顿了顿，道：“流量就是话题，话题就是市场，市场就是奇石的选择。”

陈经理的话被思齐重复了一遍，周遭哗然顿时寂寥。

散会，电梯经过二十层却未作停顿，径直往上升，电梯门的不锈钢材质上倒映着两人肩并肩的身影，思齐默默瞥了眼旁人：“杨叔，你有什么事可以现在就说。”

“如果安华那边肯放人也没准能成，不是我们不愿意签凌霄晟，而是凌霄晟那老东家跟咱们是死对头，”杨恕解释起方才会议上的尴尬原因，并预备将思齐带至顶楼的办公室，有尊大佛说今天要回公司视查，安阳说人已经到了。

正听到关键处电梯门骤然敞开，思齐刚回神，迎面对上的人令上一秒还虚心受教的模样霎时变脸，并且蹙起眉往后退了两步，默默地退至电梯一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