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2)
付安桀刚下车,在祠堂烧完香就去跟老太爷会面,刚朝两名儿媳炫耀完自己的太极拳,老人家又眉飞色舞地站在廊子里指着悬挂的各式鸟笼介绍起鸟的品种跟叫口。
“这只画眉叫反舌,你看它是不是通身褐色,但是眼圈这儿却是一层黄色?”
“哟还真是,”萧家的媳妇儿最惹老太爷欢心,追问这鸟为何叫反舌,他喜笑颜开地正欲接下去说,却听一声熟悉的招呼声。
“爷。”迎面走来的人愈发脱落少年人的稚气,出落出成人的挺拔。
手指着鸟笼的动作一僵,下意识地就欸了一声,老太爷忙不迭地道回来啦回来就好今年还像个话。
周妍熙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发髻,镶嵌着玉簪,本来正给老爷子烹茶,见到儿子来却也放下茶具,眉开眼笑。
眼瞅着儿子就在手边落座,却被萧筱半道上截胡,付安桀利索地朝拽着自己膀子的人旁坐下,被女人捧住脸蛋左瞧右瞧,笑盈盈地问:“几时回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他刚换了件唐装,下/身却是一条牛仔裤,原本就被这身考究的老古董服饰烦得够呛,这刚一落座就被萧婶婶点着脑门儿念,萧筱边笑边眼波流转,朝周妍熙揶揄:“你瞅瞅你儿子这身打扮,像个什么话呀啊!”
周妍熙笑了一阵,哂道:“我新签的那几个小孩儿也跟安桀一个样,怎么别扭怎么穿,现在这些孩子的审美我也是愈发地看不懂了。”
“您二位就指望着拿我寻乐子吧!”付安桀听完这几句调侃便三两下褪去立领上的几粒扣子,又被萧筱笑着拦住。他本也不爱这幅打扮,被保姆念得烦,说是家里人都这么穿你非搞得特立独行是不是。
都这么穿?某人被自动忽略了是不是?
不过也没人敢跟他叔叔指教什么,也就敢对小辈指三道四。
跟家长在花厅里用完饭就随老人去书房里走一趟,这仿佛是家中既成的某套规矩,但凡从外回来都得
跟长辈汇报学业或事业,问长问短,或者就到隔壁休息室打上半天牌。
许是对大儿子付邦宇的亏欠感作祟,付老爷子对他这个孙子宝贝得紧,潦草地过问了几句学业便拄着拐杖将付安桀拉至藏书的那间房,炫耀起刚拍下的几幅虫鸟画。
顺着老人手指的方向打量其中一幅泼墨山水图,大片写意留白跃然于纸,道不出的韵味。
付安桀自诩为粗人一个,私以为艺术类的字眼跟自己不沾边,奈何他自幼熏陶于名玩古珍中,不想知道些什么都不成,那方宣纸的角落里戳着嫣红的印,仍谁一瞧都晓得那画手在圈子里的名气。
老人攥着两颗核桃笑呵呵地看他,见人似乎有些兴致,便意有所指地打探道:“去你父亲那儿叫人了没?顺道替爷爷将这幅画给你爸送去。”
付安桀方才还有点儿兴致,被问及付邦宇,脸色瞬变,转身瘫入太师凳里头翘起二郎腿。
老太爷叹气,手指了指他,欲言又止。正瞧见好孙子吊起三白眼,目光无神地凝视茶几上的一株水仙花,吊儿郎当地说:“您就别费这心思了,让我去叫人?不可能。”他那生父自从落个残疾,没少拿身边人撒脾气,周妍熙人前风光,背地里挨了多少耳光也就他这么个儿子知道,付安桀十好几岁时拿酒瓶将生父脑袋开了花,好在人没事,却落个父子反目的仇。
“那我让你叔叔叫你去,成不成?!” 老人一把拍在书桌上,气得胡子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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