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但无疑，先生刚刚不过从内室出来，一眼就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他心想，究竟是自己表现得过去明显还是先生的观察水平太高。

作为一个合格的手下，自然要处处以先生为尊，先生有这样的本事一点也不奇怪，在这个圈里，先生年纪不大，但名头却很响亮。自己能有幸成为先生的“跑腿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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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确实可以说得上是一位传奇人物了。

没有人知道他的家庭情况，父母何在，户籍归属哪里，甚至连他的年纪也是一个谜。单从外表上看，实在很难判断出他的生年。他生者一张白净又冷淡的脸，不带笑意，脸廓的线条并不柔和，像把刀，要把人刺伤。眼神却是深邃，没有人读得懂里面藏着的是什么。最让人瞩目的是他一头的银发，或许是染就的，或许是药物所致，光华发亮。寻常的牛郎店里，也有牛郎将头发染成各种颜色，也包括银色，但那太过鄙俗，色泽虽是纯色，但充满了钱与欲的味道。

先生就不一样，他出尘地像是伊邪那其与伊邪那美时期的光彩夺目的天神。被迫堕入了黄泉阴界也能荡涤掉一身沉沦气息的神。

除去他的外表，他的经历或许更能为人们所津津乐道。不过，从来没有人敢在明面上讨论先生，这不是畏惧，而是一种敬畏。据说他年幼时，父母就双双故去，也没有亲戚朋友愿意接纳，流落街头时被当时早川会的一位大哥看到，好心赏了他一口吃的，他便求着对方收留他，给他一条路。大哥见到他眼里的坚定，便破例收了这个半大的小孩。从此，他在前辈的教导下，一步步长成了今天的模样。

模样是不错，可是，做事起来的凶狠程度却是令人汗颜的。据说，他第一次杀人时，才不过16岁，刀法使得好，刀刀致命。也正是由于他这副身手和冷硬的性格，才会成为那么多人眼中敬畏的对象。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爬上最顶尖的位置，可却是老大身边的红人，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任谁都看得出来，老大退位后，下一任就必定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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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街是热闹的，尤其到了夜晚，更是灯红酒绿地让人迷醉。各色的、各种不同形状、不同字体的广告牌不知寂寞与休止地闪烁着，要把人的目光全吸引过来，要把人的精魂全部攫取，使人自甘堕落、沉溺于愉悦的深海。

先生走到了户外，连忙有人替他披上了厚厚的风衣。

点燃了一支烟，深红色的火星放大，又缩成很小的一团。他吐出了一口，就将烟递给了手下。手下将大半截烟捻灭，扔进了垃圾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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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径直走向了冷风中的那位女子，低头对她说了句什么，还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手下。随后，那名女子似乎有点羞涩地点了点头。

先生往回走，对他的手下说：“今晚，她是你的了。至于以后，还是不是你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语气里不带有一丝情绪，却令这名幸运的手下高兴地发狂。这位女子是他钟意许久的不说，这更是先生对自己的一种嘉奖与赏赐啊，这比什么都来得珍贵。

他一个劲儿地说着感谢。先生几不可察地微笑了一下，随后就上了车，将满目的风与风尘都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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