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一（2/2）

萧望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他不眠不休三日，就差把京城内外翻个底朝天，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如今极度的悲痛和绝望交织在一起，随着浑身血液往上涌。

萧望恨不得将眼前人千刀万剐。

“春玉，你不要以为你是她的贴身婢女，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如同恶鬼般，萧望死死盯着眼前的女子，“你如果再不说，我就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春玉的一双眼睛被活生生剜下，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洞。大大小小的刑过了一遍，她疼得死过去，却又被一遍遍叫醒过来。

每一次，她都觉得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可是萧望其人，就是有着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她不能说！她就算是被折磨死了，也不能说！

恶鬼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没有了半点感情：“好。既然你不肯开口，那你的这条舌头，就再也没有任何用了。”

心底的绝望再次涌上来。春玉想哭，可她没了眼睛，流出来的都是血。

似乎是有人来了，身边抓着她的人也没有继续动作。

春玉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柯，还是没找到吗？”

萧望早撕下了一切伪装，恶狠狠道：“这个贱人，抓回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派出去的人已经把清风山翻了个遍，还是找不到。”

“官家那边……”

萧望紧绷着一张脸，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无碍，到底要顾及父子情谊，总不会因为犯禁就杀了我。景峰，明日那姓赵的必然还会在朝堂上搬弄，到时候……”

被唤作“景峰”的青年相貌不凡，穿着上品。因为常年驻扎军营，除了贵气之外又透着几分藏不住的刚毅。

时峯说话的语气与萧望这种带着攻击性的凶狠截然不同，可又十分威严：“我自有数。官家近日严查容王府灭门，你要早做准备。”

在一旁的春玉突然高声尖叫，口中哭嚎咒骂不断：“萧望你这卑鄙小人！！！我死后必化作厉鬼永世纠缠，你不得好死！！！”

萧望本就对春玉恨之入骨，此刻听她叫骂，怒目圆睁，咆哮道：“拖下去把她舌头拔了，然后扔回山上！”

时峯本要出言阻止，却被萧望一眼打断。时峯只能眼看着春玉被人拖走，没一会儿就只传来卡在嗓子里的哀嚎之声。

萧望累极了，他这几天彻夜不眠，一闭上眼，眼前浮现的就是木嬛死在怀中的画面。

他极少会有这副支撑不住的样子。外人眼中，他一直是淡定从容，游刃有余的燕王。

他瘫坐在椅子上，疲惫道：“景峰，我太累了。”

时峯默默跪在他面前，劝慰道：“阿柯，要走上那个位置，总要牺牲许多。”

萧望苦笑道：“毕生挚爱，亲生骨肉，如果早知今日……”

“你依旧会走上这条路，”时峯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这是年少时曾许下的承诺。他们终要携手，定万里山河国泰民安，许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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