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离你近点（2/2）
江东盛晃了神，他想起那年也是一个下雪天，他透过禁闭室的四方孔，看着江西荣着一身红衣站在雪地里，他垂着头，身旁站着年轻的江东华在低语，许久之后，他的眼睛酸涩了，江东华也走了。
那是他第一次被关禁闭室，那时的他对江西荣没有恨意。他看着江西荣一瘸一拐的走近他，听他说：“哥哥，对不起，我想离你近点。”
那时的他是怎么做的呢？他说他原谅了，可换来的是什么，是肆无忌惮的掠夺和虐待！
江东盛走上前，寒风割着他身上的皮肤，他握住江西荣的胳膊，凑近他时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气。
江东盛抬起江西荣的下巴，发现他的眼神已经迷乱，江东盛拍了拍他的脸，没什么反应，便拖着他进了卧室。
黑暗里，邱家凯从雪地里走出来，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身上的雪迅速融化，江西荣湿淋淋的站在卧室中间，江东盛从床头拿了烟盒，左来右去找不到打火机，最后在床头上找到了。
烟头升起明媚的火焰，江东盛坐在床尾抽着烟，“现在已经十二点了。”他抽了口烟，烟雾从他的嘴里漫延出来。
“嗯。”江西荣说。
江东盛烦躁的碾灭烟头，抬头看着江西荣，“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如果不是张妈发现了你，你是不是打算在哪儿站一夜？”
“嗯。”
江东盛看着他暗红的长衫，从柜子里抽了条浴巾擦着他的头发
江西荣垂着脑袋，任由他的两只手在他的脑袋上揉来揉去，也不多说话，眼睛一直看着地面，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东盛把浴巾扔在床上，拉住他的长衫扣子一扯，扣子崩坏，长衫落在地上，江西荣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江东盛弯腰抱起他放在床上，拉了床尾的被子盖在他身上，自己躺在了他的一侧。
静默几秒后，江东盛侧了个身，看着江西荣的侧脸说：“你遇到什么事情了？”
江西荣闭着眼睛，睫毛有一瞬间的颤抖，“嗯。”
江东盛心里的郁结之气越来越深，江西荣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就像个火引子，把他心里的郁结怒火点燃了。
“睁开眼睛看我，”他掐住江西荣的下巴，“你他妈是不是哑巴了，我问你话能好好回答我吗！”
江西荣迷茫的看了他几眼，瘪着嘴像是要哭出来，“哥哥，她为什么背叛我？”
江东盛似是再也忍不了他这受委屈的模样，忍了多少年没有说出口的话终于爆发出来，他狠狠的瞪着江西荣，“那你呢，你又为什么背叛我，我爱你，我对你好，你给我的是什么，你一次次害我，一次次让我在原谅你的时候陷入沼泽，你问她为什么背叛你，你他妈凭什么背叛我！”
江西荣凭什么，他凭什么！
他江东盛不过是设计弄死了一个郑秀珍，江西荣就变成这样，那当年的自己呢，满心满意换来的是什么，是背叛，是江西荣彻彻底底的背叛！
“哥哥……哥哥……”江西荣似是感觉到了他的怒气，一双瞳眸开始溢出泪水，他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凄哀的看着江东盛，一声声哥哥叫的江东盛心里烦躁。
江东盛终于恢复了理智，意识到自己和这个醉成一滩烂泥的男人根本说不了话，讲不了理，他放开江西荣的下巴说：“你他妈别叫我哥哥，我没你这种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弟弟！”
江东盛转身背对着江西荣闭上眼睛，只听到身后那个醉鬼在说：“哥哥，我不知道秀珍有没有背叛我，就算没有背叛，我也容不下她，可我也狠不下心打死她。”
“哥哥，我当初遇到她的时候她还很小，我不想亲手送她上路的，可是我办不到，我习惯了……我不能留住她。”
“哥哥，她说林凯是她的阳光，她说她还给林凯空气，可是林凯并不喜欢她，他甚至还把所有责任推到她身上……”
“哥哥，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这么对我，我……”
“江西荣，”江东盛转过身盯着他的眼睛，“你喝这么多酒来找我就是为了向我倾诉与我无关的事情？”
“哥哥，你能抱抱我吗？”江西荣拱着脑袋往他怀里钻，“我好想你抱抱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你不知道，你当然不知道，我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你是我的希望吗，你想象过自己对我有多重要吗，哥哥……”
江西荣真的醉了，醉的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可偏偏江东盛最看不得他这样子，也偏偏不信他说的话，他只信当年那个小男孩，可小男孩长大了，他便不再信了。
江东盛低头吻住江西荣的嘴唇，想把他嘴里的话全都堵回去，他成功了，也被浓重的酒气侵蚀了个彻底。
他掀开江西荣的被子钻进去，触到怎么温暖还是冰凉的皮肤时，江东盛有一秒的怔愣，随即江西荣便缠了上来。
江东盛本不想与江西荣缠绵的，只是外面冷了他想进被子里暖暖，可不想江西荣一抱他，他心间的火便燃起来了。
“江西荣，你老实点。”江东盛箍住江西荣两根乱扑通的手，“我现在不想对你做什么，你最好别惹我。”
“哥哥……”江西荣仰起脑袋，细软的发丝散落在精致的脸颊上，细长的脖颈泛着粉红色，他手扯着江东盛的睡衣，随意乱动的脚偏偏找准了缝隙，顺着睡衣钻了进去。
江东盛深呼吸了口气，放开江西荣的手腕平躺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任由江西荣手脚并用的在他身上摩挲，似乎决定这柳下惠他是做定了。
江西荣闭着眼睛完全跟着感觉走，一会碰碰那儿，一会戳戳这儿，最后竟溜进被子里，没等江东盛反应过来便扯下了他的小裤裤，一口含住了小盛。
江东盛捂着眼睛叹了口气，把江西荣从被子里拖出来，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额头，“小西，乖乖睡觉好吗？”
江西荣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乖乖的点了点头，搂着他的脖子，额头贴着他的下巴睡了过去。
浅浅的呼吸声在江东盛的耳边徘徊，他睡不着，垂眸看着睡得正熟的江西荣，指腹摸上了他的脸颊，很慢很轻。
“江西荣，我始终记得你不是小西，你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江西荣已经沉沉睡着，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就算听到了又如何，隔天还不是忘了，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