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2）

这里的三月天气算是温和的，雪不多，化了也不冷，只一点淡淡的寒意。放学铃是扫地的大爷去敲钟，声音震得很远，考试结束了，童三月半死不活地趴在桌上，乔越腾想了想，还是耐着性子过去了。

“今天你去不去？”他问。

“我老爹回来了。”童三月翻了翻眼皮，很不情愿的模样，“我得回家一趟。”

说的跟回娘家一样。她极少提到父母，乔越腾敏锐地察觉到童三月不太乐意，他什么也没说，只唔了一声，背起包就要走。

“哎，等等等等！”童三月弹起来，要去抓乔越腾的脖子，“你有没有给我买东西？有没有？有没有？”

她可怜兮兮地盯着乔越腾看，乔越腾不吃她的软，面无表情地赏个白眼过去。

声音倒是闷闷的，“嗯。”

乔越腾不擅长撒谎，他不像童三月那样会说话，但凡应了的事，他不会拖欠。童三月快要笑成一朵花了，乔越腾摸了摸自己的脸皮，怀疑要是长了张程兰的脸，她就得飞过来啃一口。他背着书包出门了，恰好迎面遇上陈小先生

。

陈小先生跛着脚，走的很急，像是有什么急事，差点要跌倒了。他皱着眉头抓住乔越腾的肩膀，声音低低的，“哎，你还没回去呢？”

乔越腾还没露出个困惑的表情，陈小先生就低低地跟他讲，“你哥手伤了。你回去以后多照看一下。”

他拍拍乔越腾的背，“不是太大的伤。”

乔越腾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的不觉得慌张，他张口第一句话问陈小先生，“哪只手？”

陈小先生惊奇地看他一眼，“右手。”

雕玉的和写信的那只。

乔越腾想不通，也不明白，不愿意费脑子，他含糊地嗯了一声，才绕过陈小先生接着往外走。这时候他听见陈小先生在他背后又说了一句：“你爹来了。”

说的是童三月。

乔越腾愣了愣，有点想停下来好好问一问。可是他记挂着程兰的伤，只回头看了一眼童三月，看见小姑娘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笑眯眯的眼睛冷冷的，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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