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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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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狂笑惹来了迎来过往的人们不时的驻足观看与探究,或者脚步不停的同时还投来好奇和嘲弄的目光……

当天上火车回羊城前,站在站台上,看着眼前的铁轨,脑子里满满都是如果这一刻跳下去会怎样?但还是少了一点勇气。

在侯车的间隙给公司去了一个电话辞职,把老板茂哥气的要死。没等他的话说完,就挂了电话。工资给不给都无所谓了,其他的那些所谓责任、诚信又与她何干?何必再听茂哥废话。哪怕那些废话里掺杂着许多善意的关心与担忧,仍未能让她回心转意耐心的听完。虽然一路走来茂哥有恩于她,更是把她从一个菜鸟带成今日片约不断的新秀摄影师。可此刻的她连活着都无所谓了,其他的又何须在意。

再回到羊城,回到这间两人,不,偶尔还四人一起生活过的小出租屋,就再未出过门。进家门前去了一躺超市,胡乱的买了一堆水、泡面、饼干等干粮。干粮吃完了就叫外卖,每次还让外卖小哥放在门口。等人走了,再去开门。已经忘记自己有多久没有见过人了。

这些日子以来越来越讨厌见人,或者说,害怕见人。张佳知道自己可能病了,却不想去面对。胃口越来越差,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甚至都想不起上一次叫外卖是昨天还是前天或者都不是。

手机也一直关着,大部分时候是处于没电状态,只有在需要叫外卖的时候才会短暂的充电开机。

两年前就犯了的神经性头痛最近疼的越发频繁,还有早几年就开始的去医院怎么也查不出来的肚子疼也开始频频光临,更是多了全身肌肉酸痛,身体和脑子就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喘不过气,却又摆脱不了。特别清晨醒来时,整个身体像是被大石块辗压着,痛苦像是如来佛的五指山,压得人透不过气。就连掀开被子坐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都无比艰难。

当然也有情绪好的时候,只是好的莫名其妙。有时候突然的就会莫名的开心、兴奋,好似在云端一般,自己一个人傻笑着。每每如此的时候,会拉开窗帘,看着楼下一排排的车,脑子里会莫名的冒出无数个想法,想象着要不要半夜去把这些车全部刮花;把花坛里的草拔掉,把开的骄艳欲滴的花朵掐掉;把车棚里的自行车推倒……一个个邪恶的念头不断的冒出来,人更是兴奋异常。过后冷静下来,又会止不住的哭泣。

张佳并不是爱哭的人,可最近哭的次数好像越来越频繁。没有原因,只是想哭,像孩子一般的觉得委屈、恐慌、害怕……

到最后只能拉上所有窗帘,爬上床蒙在被子里,然后紧紧的抱着自己蜷缩成一团,如未出生的胎儿缩在妈妈的子宫般,好似这样,才能生出方有片刻安全感的错觉。

每当情绪稍微平静没有多少起伏的时候,也会掀开被子,呈大字形平平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然而大部分时候感受到的都是痛苦,世界仿佛一片黑压压的海,海啸随时都有可能侵袭而来,吞噬一切。

张佳已经记不清是从何时开始,记忆和情绪都是时好时坏,脾气越来越暴躁。脑子迟钝,行为迟缓,有时候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在迟钝的脑子里也只能反反复复,怎么也跨不过去。每当拿起书本想读一页时更是读了上段忘了下段,只能再反回去反反复复的来来回回的重复读那几个句子。以前极爱看的电影也看不进去,无法集中的精神,让她再没办法专注或者说很好的做完一件事。每每如此烦躁总会不请自来,还有那看不见的恼人的痛苦,一切的一切都好似要吞噬她一般,令她苦不堪言,却怎么也压不下去。正因如此,才让对生的怀疑和对死的渴求悄悄的在心底一点点的埋下种子,伴随着越来越起伏不定的黑暗情绪,一天天的逐渐壮大。

这样频繁出现的求死念头,让张佳很是害怕、恐惧,又不敢对人言说。为此把她折磨的苦不堪言,也令她没法好好工作。这半年来拍出来的作品虽然越来越不满意,但还是坚持着……

即使再痛苦,活着仍是唯一也必须好好去做的事,那时的张佳总这样对自己说。

可洪水泄堤也总在一瞬间,曾赖以为救赎的婚姻在没有第三者的情况下,以狼狈不堪的方式在顷刻间破碎,画下了一个不完美的句号。成了压跨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崩碎了她心底最后坚守的防线。

那颗关于生死的种子也在瞬间迅速的膨胀,再无法轻易遏制。想死的念头,每天都在脑海中飘来飘去……

反反复复的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总是不断响起:

“你为什么不去死?怎么还不死?”

这些日子以来,这个声音每天都在脑海里无数次上演,生生的折磨着她不再坚韧,已逐渐被脆弱取代的灵魂。

这一切无不令张佳再一次深深的怀疑自己,怀疑自己一直以来关于活着的信仰,也怀疑自己努力挣扎的活到今天是为了什么?更怀疑自己长久以来坚持的善良与初心原来是这么可笑,太多的怀疑让她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笑话,一个活着都很多余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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