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花(2/2)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他撑着脑袋问,“不知道吧,只知道我姓臻,但城中还能有几个臻?怎么想也能想到我头上才对。”
“你查过他的底细么。在这种地带开聚宝楼,上面那些人可不是他有钱就能卖通的。可别低看他了,后面站的没准儿就是你哪个闲得发慌的兄弟姐妹。”
李恪臻:“…………”他正想说说得好像他们不是你兄弟姐妹似的,但这个念头这么一起,他突然想到没准儿李恪言还真没把这些人当亲戚,无语片刻,到嘴边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那你觉得会是谁?”噎了半晌,他决定原封不动把话题抛回去。
李恪言非常诚实:“不知道。”
“刚进来时,看起来他仿佛是不认识我的。但却是认识你的,你觉得他会有多蠢,故意跑来得罪和你四皇子走在一起的人。”
李恪臻想了半天,才讷讷道:“……他惹谁了?”
李恪言微笑:“惹我了。”
“……”李恪臻也不是个蠢得点不通的,回想了一下进这有宝堂后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回想了半天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李恪言他可能又疯了。心说人家哪里惹你了?
但他好歹是跟李恪言从小一起长大的,对于这位皇兄的性子不能说不了解,他要觉得别人惹他了,那一定是别人惹他了,他要觉得不高兴了,那一定是别人的错。
不管他怎么说,直接应下来顺着他说就是了,否则接下来一定会倒大霉。
于是他讷讷道:“是的是的,我也觉得这个人有问题!问题太大了!”
但容某人完全不懂这里面的问题,听见这两个背地里说人坏话真是太不懂事了,她直接就把李恪臻的心声说出来了:“别人什么地方招惹你了?”
李恪臻:“…………”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李恪言估计又要发疯了,我要怎么做,才能保住这位好不容易才开花的嫂嫂呢???
这念头刚起,便见李恪言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扫向了容某人,下一刻,他突然觉得手里一轻,而容某人的脖子已经被李恪言抓着狐狸毛缠了个结实。
他微笑面对容许惊恐的眼神,不咸不淡道:“没有,哪儿都没招惹,戴好,咱们看戏吧。”
容许:“…………”
李恪臻:“…………”
皇兄不高兴后的发泄方式,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从面无表情把人往死里整……变成了面带微笑轻言细语绑人?
不开花的铁树不是棵好树,开了花的铁树原来是会变异的。
容某人觉得自从李恪言中毒失忆以来,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以前吧,他会找各种理由让你赔钱,现在吧,又感觉这只一毛不拔的铁狐狸突然拔得下来毛了。
唯一只是更加看不懂他的想法了。经历沧桑之后,她觉得自己一个老母亲的心灵,都受到了狐狸牌沙雕的洗礼。
反复无常,哎,女人心,海底针。
怕就怕这位同志缠脖子缠习惯了,这些日子还好,要七八月正热的时候拎个狐狸毯子给你整个人包起来……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思绪千回百转中便听得下方女子高声道:“一万八千两银子!还有更高的吗?此花千年难见一次,有银子也是没地方买的,各位达……”
话未说完,场中一个毫无波澜的清冷的声音打断她:“三万两。”
台上的女子愣了愣。
紧接着四面八方倒抽冷气的声音接连不断传来,容许睁大眼睛看过去,只见李恪言闭着眼喝了口闲茶,仿佛方才那出价的不是他这个人。
李恪臻也回过神来了,当即便道:“皇兄既然想要这个东西为何不徐徐图之?一出就是三万两,这么一来不是被敲了吗。”
哪晓得李恪言放下杯子,缓缓摇头,笑了一下,“没想要这玩意儿。”
李恪臻:“………………”
不想要东西你乱开什么价?这下谁都不敢出价了,这不是凑着脑袋上去抢当冤大头吗?
我他妈!难不成皇兄这脑子当真是被毒坏了?!
而下方展台上的女子愣了片刻后,终于回过神来,声音都有些颤:“这……这位天字号客人出价三万两,还好更高的吗?”
这也不能说她没见识,毕竟花三万两银子买一株只能解毒的花,还不如买一株能防毒的花,纵然是一株防毒的花,市价也不过一万五千两。
今日她算是见识了什么叫财大气粗。
“三万两两次。”
“三万两两次。”
“三……”
话未说完,又是一个冷硬的声线横了出来,震得全场鸦雀无声。
“四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