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2/2）
那些被撕破的衣服全部丢进垃圾桶，脏了的内衣她也扔进了垃圾桶。
眼泪扑簌簌地掉，感觉是侮辱，甚至是对她意志的强迫。不是被丈夫，她是被一个不爱的人。
但居然没有办法申诉、喊冤——我们的风俗体系从来不认为这种强迫有什么错。她唯只能自己消化。
赵鸢在淋浴头下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自己，恨不得把皮都刷掉一层才好。他的气味沾染着她，她第一次感觉到腥臭和恶心，要洗多少遍才能把那难闻的味道给洗掉呵！
出浴室，卧室只开了一盏小灯，昏黄的。赵鸢的眼睛已经肿了，她避开了刘建军的目光，在他哼着小曲的声音里不言一声，拉开空调被睡觉。
刘建军问：“不说看电视剧的？”
赵鸢瓮声瓮气说：“累了，看不动。”
刘建军侧身凑过来，靠着她的脸颊和耳朵，亲热地说：“宝贝，第一次可能不习惯，我告诉你，有几个花样其实很刺激的，下次我们试试？”
赵鸢要不是怕肿着的眼皮被他看出来，简直要翻过身来抽他，她没好气说：“你行行好，别拿盘外头野鸡的法子来盘我行不行？！”
刘建军觉察她生气了，不则声地倒下去，不过今天他确实是心满意足，所以很快就发出了舒适的鼾声。
赵鸢很晚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闹钟一响，她又准时爬了起来。
很困，但想着只有能够自己养活自己，才能有底气在刘建军面前说话、做事，甚至和他离婚，赵鸢咬着牙，忍着困意到卫生间洗漱。
刘建军睡得猪猡一样。
赵鸢把自己收拾好了，推了推丈夫说：“豆豆上午有个学前辅导班，9:00开始，我今天要赶几个单子，你接送孩子。”
刘建军惺忪地睁了睁眼，不太开心地说：“我上午还想去公司看看呢。”
“别，你歇着，你干干送送孩子这种轻松活儿就行。”赵鸢照他们刘家人以前挤兑他的方式来挤兑他。
刘建军果然只有苦笑，最后说：“你赶单子，能挣几个钱啊？你老公我就是不上班，也几十万几百万的进公司账啊！”洋洋之意满满。
赵鸢说：“几十万几百万我又得不到一毛。”
“你还计较这个啊！你以前从不……”
“再说了，”赵鸢打断他的牢骚，“我这单子是准备做好了送石清源老婆王新燕的，另外准备马上开学后做教师节礼物送豆豆的新老师们的。要不，我就不做了，在家接送孩子？”
“你做！你做！我接送孩子。”刘建军急忙说，又悄悄问，“他那里怎么个说法？”
赵鸢说：“总要细水长流。听他的口气，若是一味地为你说话，搞不好就要得罪花国成。你说，人家犯得着么？”
刘建军便又愁眉苦脸起来：“是的呀！我也就担心这点。其实花国成他关系铁硬，根本不怕问责，而我这里出钱我也愿意的，只是不能随便就担了‘质量不好’的黑锅——这个黑锅下来，我这家公司以后日子就难过了呀！你赶紧和石清源家里拉好关系，你们女人之间有私话好说，多和她哭哭，让她心里怜悯你，才好在石清源面前多吹吹枕边风，帮我度过这个难关。”
赵鸢莫名有种欣慰，觉得自己总算在丈夫面前有了用武之地，可以扬眉吐气了。
她趁着小孩开学前、石清源开学前的最后时光，找着机会就和他约会，两个人疯狂地在一起，而且只要在一起，就是在天堂一般。似乎这样，心的距离也更近一些。
赵鸢爱这个不该爱的男人爱得疯狂。
当然，同理，对家里那个不爱却有了法律认可的婚姻关系的男人，她越发的疏远，疏远得刘建军自己都有了感觉，开始犯嘀咕了。
刘豆豆到小学注册的那天，是个秋老虎，阳光酷烈地从教学楼间的树荫里洒下来，挤在一年级教室里的家长、学生和老师都是满头大汗，热得不行。
刘豆豆是娇小姐的性格，已经不耐烦了，问了几次：“妈妈，哪里有空调啊？”
赵鸢劝着她：“豆豆，这里没有空调的，教室里没有空调。电风扇开到最大了，你去电风扇旁边吹一吹吧。”
陪着来的婆婆抱怨着：“什么破学校？还江洲第一公立小学呢，连空调都没有，太差了！太差了！”
公公皱眉瞪着她：“你懂个屁。有时间唠叨，还不如拿把扇子给孙女扇风去！”
婆婆不敢多话了，但看着赵鸢虽然也满头是汗，仍然保持着脖子挺立、妆容整洁、衣衫上没有大片汗渍的清爽模样，心里不由有气，把扇子递给赵鸢，说：“你给你女儿扇扇啊！怎么当妈的啊？挑了这么一所破学校，连空调都没有的！”
一旁忙得焦头烂额的班主任大概是听见了这句话，抬眼没好脸色地瞥了赵鸢的婆婆一眼。
恰好，刘建军从门外打完电话进来，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对班主任老师说：“老师辛苦了。你叫你们学校装个空调啊，孩子们还小，要是中暑了可不得了呢！”
然后大言不惭的：“像我自己的公司里吧——虽然也不是什么大公司——但是每间办公室空调还是都有的，员工们也不好埋怨办公条件不好什么的。老师，你们现在收入不少了吧？听说教师又加工资了。我们公司我也是对员工很客气的，就是普通文员也有三千五一个月呢！老师现在应该比三千五的工资高了吧？”
那老师冷笑一声看着他：“哪里哪里，老师的工资哪有你们老板高。连你们的文员都比不上呢。”
刘建军说：“哦哟，这是政府的不是了。教师工资应该比企业文员还是要高一点的嘛，毕竟，我们那儿收文员，大专就行，本科也就收二本……”
赵鸢见他一大家子都把老师得罪完了，气得简直要变形了。此刻还不能不佯装笑脸，一边拉着刘建军往旁边拽，一边和老师隐晦地打招呼：“他爱开玩笑，老师您别介意。咱江师大附小是市区学校的领头羊，我们也是很早就买房落户在这里，就为了好上这座学校。”
刘建军插嘴说：“是的。我们家还有一套别墅，特意不住，就为了上这里。别墅呢，现在估计行价也不少了……”
赵鸢在他脚趾上用力踩了一下，才使得刘建军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