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2)
“不敢当。”林昭言摇摇头道:“休沐回去几日,我上山时摔折了手,这些天都在养伤。因大夫嘱咐,爱妻不允我看书,说是耗费脑力,不利于伤口恢复。”
他特意说得夸张了些,亦是铺垫。他现在只知其句,不知其意,若是杨夫子问他句意答不上来,还可推脱疼痛难忍。
这赵子贤,也能作为他的证人。
“啊?摔了手,哪支?”赵子贤大惊出口,后又觉得不妥当,连忙道:“难怪看则学兄面色不大……额……身子骨也……呃……”
嗯……面色好像还挺好的。
林昭言此时面白透红,目有神光,脸都稍圆了些,全然不像受伤未愈之人。
赵子贤说不下去。
果然是读书人,第一时间关心的就是哪支手。
林昭言撩起左手长袖,露出其下缠着绷带和树枝的小臂,道:“左手,不妨碍写字,否则我也得练练左手书法才行。”
“那便好那便好。”嗅到隐约的药香,赵子贤大松口气,又道:“则学兄伤养得应该不错,若非则学兄提起,我还未看出则学兄竟受了伤。”
林昭言温声笑道:“全赖爱妻这些日子以来细心养护,日日好汤好菜,将我都养胖了。”
赵子贤又是一愣:“则学兄已娶妻了?往日可从未听见过。”
“长子都已三岁了。”林昭言道:“往日他们住在村里,一直没什么机会提起。休沐这几日我将他们都接来宝城住了,因此特意与子贤兄提提,往后兴许你们还能见到。”
“那有机会,定要尝尝嫂子的手艺!”赵子贤轻易被忽悠了过去,笑道。
林昭言摇摇头,道:“不,我可舍不得爱妻的手艺被旁人尝去了,下回休沐,我们一家到宝林斋开一桌,请子贤兄吃饭就是。”
“则学兄可真是……”赵子贤半天寻不出个形容词,只得无奈点头:“好罢,到时我定然不会跟则学兄客气。”
恰好学堂到了,他匆匆与林昭言告别,寻了自己位置坐下,嗓子里还噎得慌。
若他生在后世,就知自己嗓子里噎的叫狗粮。
林昭言不动声色,在学堂内扫了几眼。此时学堂内已经被做了七七八八,还剩几个空位。
可惜座上未刻名字,他并寻不到自己的座位。
他不敢赌,便翻开一本书,到门口长廊上垂眸看书。
学堂一人一座,待其他人都到了,他的位置自然也就出来了。
随后,又来了几人,恰恰是学堂内空位少一人的人数。
那几人见到他,还停下来与他打招呼,不过打完就进了学堂。
唯有一人留下问他的话,想来关系与他还不错。
“则学兄,怎么不进屋?在外头吹风?”问话的人显然怕冷,初秋的天刚刚凉下来,就揣了个小小手炉。
问完,鼻尖一嗅,又惊讶道:“你身上怎有一股药味?”
林昭言道:“琰安兄,我近日受了点小伤,已养得差不离了。
大夫告诉我学堂内人多,空气浑浊滞闷,多透透气比闷着对身体有好处。便趁杨夫子还未来,在此看看书,透透气。身体果然舒畅了许多。”
“是么?听起来倒是颇有道理。”成琰安若有所思,道:“那往后我也学则学兄,出来透透气。”
“不过也得记着量,透两口便罢,莫要着凉了。”林昭言合了书,道:“我们进学堂罢,先生也许快来了。”
一进学堂,林昭言发现,他同琰安便是邻座,难怪还特意留下多问他几句。
彼时,一个儒雅男子走进了学堂内,想来就是杨夫子了。
“夫子日安。”
学子们打了招呼,杨夫子颔首回应,随后又道:“依照惯例,休沐这些日,今日便来考校你们休沐时可有用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