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2/2）

“父亲，你再等等，就快要成功了。”说话的是清鸣风，此时的他抱着上任国主清羽阳的尸体，跪坐在地上。怀中的清羽阳丝毫没有腐烂的迹象，竟还看得出生前薄情寡义之相。

天空的血色越渐深重，恍若地狱的使者悄然而至。

“把他架上去吧。”神女冷淡地对清鸣风说。

清鸣风亲手将清羽阳小心翼翼地捧上法坛上的架子上。圣水升起氤氲之气，从清羽阳的七窍而入。

红光之势渐褪，万物归于宁静，清羽阳没有如愿醒来。

清鸣风：“神女，你可是在骗老子？！为何义父还没醒来？”

神女：“大王，我之前就劝过你，莫要过于执着，传说中的东西终究是传说。”

清鸣风瞬间暴躁得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崽，无理取闹地大吼大叫：“老子不管，你给我想办法，老子要父亲回来！”

“……大王……”神女无奈地扶了扶额头，觉得和这蠢货无法交流。

“神女，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父亲才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离开的，他最疼我了。他还要踏平月新国，报当年的仇。他还想要接着南征北战，收复这天下，他怎么会舍得走呢？神女，你告诉老子，还要什么，你快告诉我，老子都能弄到。”清鸣风有点疯了似地狂摇神女。

“大王，你先冷静一下。”神女感到头很晕，推了下清鸣风。

“神女，你别忘了，你那傻儿子和你的命还在我手上，你们俩要想活过今晚，快给我想办法。”清鸣风说。

神女皱了下眉，挣扎良久，还是缓缓开口：“最后一个办法，可能有效。想要救一个人回来，必定要用另一个人的命来换。等会，我会用罗盘算出与先王相对应的那个人的命格，大王一定要在下个月圆之夜将人杀死，和先王一起埋于地下，方可魂归。”

“神女，有这么好的方法怎么不早说，老子还至于抓那么多人吗，脏手。”清鸣风随手丢了瓶解药给了神女，说道：“你傻儿子那份我已经派人送往清令国了，让他好好在那里给我看着月新国那傻大王，哼。”

神女抽搐了下嘴唇，吞下了解药，瞬间顿时思绪万千，被威胁的儿子，罗盘命定之人之事，所有的事压着她透不过气。

这样的以命换命成功率基本上是不可能，但也好过现在这样大批量地死人。

普度众生是菩萨的责任，而她本该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妇道人家，带着自己的独子每天摘摘草药，教教他武功，再等自己的儿子长大娶个老婆，儿孙满堂。

奈何，世事无常，她也曾医者仁心，可是她自保都尚且难说，又如何去救别人？

神女拿出罗盘，不断地推演、计算，最后写了一个生辰八字在了纸上，递给了身后的侍卫让他交给清鸣风。

清鸣风抓过纸，翻来覆去地看了良久，在内心暗骂：“神女这狗贼，故意写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鬼画符让老子看不懂。”然后佯装镇定地丢给下面的人，说：“查！挖地三尺都给老子把这人找出来。”

……

清令国的暗卫效率还算快，再次回来复命是三天之后的一个夜晚。暗卫头子递给了清鸣风一张纸，上面写了一个名字。

清鸣风仔细端详了一下纸上的名字，左看右看，突然豁然开朗，爆发出巨大地笑声，差点把暗卫震得魂飞魄散：“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助我也。”

说罢，召开一只咕咕鸟，飞速写了一封信，塞进了咕咕鸟的嘴里。

咕咕鸟不知疲倦地飞了三天三夜，跨过月清江，翻过鬼谷山，最后停在了月新国王宫深处的一棵梅花树上，梅花树上还覆着一层昨夜残雪。咕咕鸟的瓜子攀附在树枝上，嘴里低低地呜咽。

表面上这只咕咕鸟叫得很平常，但只有懂得其中关窍的才能明白这是一组暗号。

寝宫里，被环着的卫霖猛然睁开了眼，四周漆黑一片，身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吻痕，暧昧地叫嚣着，卫霖背上紧贴着一具滚烫的肉体，是月闵。

月闵鼻息沉稳，微弱的鼾声环绕在卫霖周围。

应该是已经进入了梦乡了，卫霖在心里暗暗猜到。

他轻呼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软垫与墙壁的缝隙中掏出一包粉末，捂住鼻子朝月闵身上轻轻一吹，静等了一会，翻过身，轻轻推开了门，消失在黑夜之中。

卫霖独自走在月新国王城里，此时的他就像是变戏法一般，已经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躲避着巡逻的守卫。

王城两边暗红色的墙砖，青色的瓦，卫霖是怎么样踏入这月新国王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