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2）

她乐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只要人是安全的就好。

这么想着，林朝阳又觉得那吊坠功能不够多，最好能有一键报警功能。

“小舅舅，你怎么不和她在一起呀？”洛林霏不谙世事，趴在林朝阳宽厚的肩膀上，好奇地问。

林朝阳反问她：“那你说，为什么一定要在一起？”

洛林霏张着嘴想了好久，歪着头说：“因为你看她的眼神和看别的姐姐都不一样啊。”

林朝阳的手僵住，险些将小姑娘松开，他稳住心神，将她抱得高了点，仰头问：“哪里不一样？”

“就……像我爸爸看我妈妈的那种眼神，平时你都冷冷的，但你看看的时候眼睛是笑着的，可温柔了。妈妈说了，喜欢就要说出来，不然会后悔的。”

“她怎么尽教你这些啊？”

“那当然啊！妈妈说最重要的是学会做人，做人最重要的是学会爱人。”

林朝阳眼眸闪动，若有所思。

怎么连小姑娘都看得比他通透？明明还是爱的，明明心还会疼，为什么就是不想承认呢？

“请问……是林先生吗？”

有人打断了他的思绪，用不够娴熟的叫着他的姓。

林朝阳转身看过去，一位两鬓斑白、精神矍铄的老人缓缓走来，探究地看着他。

洛林霏倒吸一口气，捂着嘴：“他不是刚才台上那个爷爷吗？”

林朝阳把洛林霏放下来，牵着她的手，向老人深深鞠躬：“弗朗西斯先生……”

名声赫赫的钢琴家，整场音乐会他心里最引人入胜的片段就来自于眼前这位老人。

弗朗西斯先生一脸歉意：“是不是吓到你了？是我唐突了。我刚才远远看到你的侧脸就觉得熟悉……”

林朝阳不解地看他，他怎么可能会和这位老先生有交集？他唯一认识的和钢琴界有交集的人，只有宁时歌。

难道……？

而接着他就听老人说：“……我有个小徒弟啊，分手以后把自己的手机锁屏换成那个男朋友的照片，应该是你没错，怎么看怎么觉得像。”

林朝阳愣住，瞬间反应过来：“您说的是……宁时歌吗？”

像是重新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老人眼里露出了几分思念和感慨：“是她，是她，我最喜欢的学生，原本这场演奏应该有她的，哎。看你的反应，果然就是她以前那个小男友吧！可惜了……”

可惜什么？林朝阳不明白这位先生什么意思。

“她……”他想说，她就在台下看您演出，可转念一想，宁时歌总有自己的难言之隐，便没有轻易替她开这个口，“您知道……她在法国那段时间过得好吗？”

那是他遇见她之后，不曾参与她生活的一段时光，除了让她折损颇大的一次袭击，关于她在异国的生活，他什么都不了解。

“我也不是很清楚。”弗朗西斯摇头说，“她和你分手前一段时间找到我，让我安排她去法国，我以为她回心转意了，就帮了她这个忙。后来去问她的房东，说她总是很忙的样子，几乎不怎么在家呆着，也没带过学校的朋友回家来。”

林朝阳沉默，从老人柔和的话里，他听出几分蹊跷。

当时宁时歌和他说的是自己随手申请的，想重新做回本行，怎么到了老先生这儿，变成他帮忙安排的了？回心转意，又回的是哪份心？

“她……我记得她高中的时候也有过可以出国深造的机会，您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去吗？”

他印象里宁时歌只是轻描淡写地选择了国内升学的道路，但事实上她应该是自己生生折断了一条坦荡星途。

可是为什么呢？

“唉，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知道她家里的事情吗？”

林朝阳点头。

“她能和你说那件事就说明信任你吧。”老先生叹气，“从那之后她几乎很少敞开心扉，就连对我都不说心里话了。后来她一门心思想留下来，我估计大概也和那件事有点关系吧。我记得当时沈先生为她操碎了心，把国外的生活起居一切都打点好了，她说不去就不去，倔强到谁都劝不回来。好像后来闹翻了，大学的时候几乎没回过家。”

深沉的夜色笼罩着疾驰的车辆，林朝阳把洛林霏送回她外婆家，便立刻打开了羲和的导航追踪系统。

半小时前，老人缓慢而有颗粒感的声音在他耳畔不断响起，那段对话仿佛在脑海里循环播放，扰得他心神不宁。

他只听见自己小心翼翼的发问：“沈先生是……谁？”

老人诧异地看他：“宁时歌的养父，沈意存先生啊，她没和你说过吗？”

没有，一次都没有。他只知道她有个名义上的收养家庭，却从来不知道她的养父母是谁。

沈意存这个名字，他几乎不能更熟悉。

今天演奏会主办方巍来科技背后的最大股东、互联网巨头的沈氏集团董事长，沈意存。

他突然想到，为什么刚才听到“沈哲”这个名字会感觉那么熟悉。记得前段时间有一则传闻，他曾听过却没放在心上。

传言说，巍来科技下一任总裁，是沈意存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