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我们三个人一路抄着小路前行,走到林子里便坐下来休息。我晓得这两个跟班的心里有鬼,便想着在路上给收拾服帖了,要不然到了六十里坡肯定要出乱子,搞不好还会临阵脱逃,要是他俩头脑一热投靠了土匪,那就麻烦大了。其实我很清楚,带着他们俩没啥大用处,不过是关键时刻应个急做个传话的脚力。当然当传话筒也得建立在听话又听音的基础之上,不听从指挥的人,基本上无用。
休息完毕继续赶路,天色渐晚,需要找地方过夜。五月的林子里气温虽舒适,可待在林子里过夜风险很大,林子里有土匪的眼线不说,万一狼虫野兽趁着夜色跳出来咬人,指定是要有伤亡的。再说了,林子里到处都是猎人布下的陷阱,半夜睡迷瞪了起身撒尿,一不小心掉进陷阱那就一命呜呼了。
我知道猫子从小就待在船上,冷不丁从船上被迫上了岸,肯定不如原本就在岸上生活的人来的自在,肯定比岸上人对周遭环境要陌生的多。想到这里,便有心捉弄一下他俩,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才是他们的头头,谁才是这陆地上的主子,不听话指定是要吃大亏的。
于是,我故意回头对着一直拖拖踏踏的两人说:“今晚咱就在这林子里休息吧!咱这一趟是去搅和李鹰龙的老巢,不可大意。李鹰龙可是个土匪头子,耳目眼线众多,出了林子肯定要出岔子,天黑了咱就不再走动了,就待在这林子里等到天亮再继续赶路!”
我说完看着后边两人的脸,他俩都是一脸的狐疑,都有些满不在乎,仿佛在说:“我们干嘛非得听你的?你算老几,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两个跟班尽管嘴上没说不答应,却满脸都透着时刻在等待时机逃跑的模样,兴许就会半夜跑出林子或跑到林子更深处的隐蔽村子去借宿,那就等于将这一趟行程彻底暴露了。不过,我虽看出端倪却并不动声色,我也在等候时机,等到时机恰当就一举将两个人彻底收拾服帖了。
我提议原地坐下休息后,便打开袋子吃干粮,两个跟班的也像我一样坐着吃干粮。我知道,两个跟班的身上各有一把匕首,倘若他俩突然变节,正面打起来倒是不怕,怕的是偷袭,那未必会占便宜。尽管我自幼就跟着舅父习武,可也害怕吃了偷袭的亏。我提前将种种可能都在脑子里想了几遍,吃完干粮喝足了水,便找了棵大树攀上去躺到离地两米多高的树枝上休息。
五月本是捕猎的好季节。倘若不是为了加入刀会,这个季节我每天都会带着自做的捕兽夹悄悄潜进附近林子里下套,有时候也会带着渔网偷偷溜进湖里去捕鱼,我是个好猎手也是个捕鱼能手,正是平日里练就的一身本事给了我许多的胆量和勇气。
我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时刻提防着两个心中有鬼的家伙,即使躺在离地两米多高的大树枝上,也始终虚着眼睛盯着下面不时嘀嘀咕咕的两个人。
林子里比外面敞亮地方的天黑的早,天色渐渐黯淡后,林子里几乎一片暗黑。幸好这一晚是满月,月光洒下的地方不是特别的黑暗,不过也没多么的亮堂,就像是故意盖上了一层朦胧的细纱,看的并不真切。
两个跟班的一直都没找大树休息,他们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我猜想他俩想加入刀会不过是为了眼下饥荒时混个吃喝,这样的人随时随地都会逃跑或变节。因他们加入刀会的目的和我截然不同,提防他俩不过是不得已的做法。
夜渐深,眼皮渐重。一天行走好几十里地,人十分疲乏,躺在大树枝上的我昏昏欲睡,终于我没能敌过疲倦的袭击睡着了。五月天晚上的觉实在是太好睡了,一旦合上眼睛就很难会半路醒来。我一觉睡到了月上梢头,被尿给憋醒了。我一个激灵从树枝上坐起身子,差一点闪身整个人摔下来,幸好及时抓住了树枝稳住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