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2/2）

阿金低下头，一脸娇羞道：“那警察哥哥你叫什么名字，纯1吗？”

叶溪然一脸僵硬地松开阿金：“那个，误会一场……”

白郅找了张桌子坐下，点了根烟，开始联系局里的犯罪素描师。

他总觉得，有些东西要串起来了，呼之欲出，但就是差一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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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办公室寂静得让人有些寂寞，陆停双手捧着一杯刚泡好的热咖啡蜷在自己的座位上，过长的刘海有些遮眼，眼镜随意扔在了桌上，加上略显苍白的脸色，生出几分颓唐的味道。

他抿了一口咖啡，没咽下去，熟悉的苦涩味在唇齿流转，困意不减，昨晚睡得属实不太好。

他太讨厌那个梦了，已经毫无意义了，又纠缠不清，很烦人。

陆停正发着呆，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一闪一闪的，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

他伸手拿起手机，没急着接，凝视着号码看了好几秒——确实是不认识的号码，但虚空之中又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直觉，他知道是谁，他也等这个电话很久了。

这个电话打得太晚了，陆停心想。

“喂，你好。”陆停平淡地接起了电话。

“你好，请问是陆警官吗？我是纪栎。”

“是我，纪同学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

“是，我有一些关于顾繁的事想和您说，您方不方便来一趟学校，因为比较私人，我想先只和您一个人先沟通。”

“好，知道了，半个小时到，等会儿把你具体位置发到这个号码。”

挂掉电话，陆停一只手掩住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放下没喝完的咖啡站了起来，扭了扭脖子。

陆停扣好自己敞开的白色衬衫的最上面两颗扣子，把椅背上挂着的黑色长风衣一披，戴上眼镜，往门口的方向刚走了两步，像想起了什么，又走到办公桌前，随便抽了张打印纸和一根笔，“唰唰”两下留了张便签在桌上。

——能有一个需要给对方留纸条的人，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异又有些温馨，是一种被温柔束缚着的感觉，像风筝的一头终于有人牵起了线。

写完便签陆停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电子时钟，十五时零八分，弯了弯手指发觉手上的绷带缠得有些不舒服了，于是干脆拆了又重新包了一次。

陆停下了楼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学校，学校还是处于封闭状态，出入管理比较严格，全体师生也还因为这次的事件处于被迫放假中，校园走道上显得格外冷清。

今天是个没有阳光的阴天，气温又降下来了些，在夏天来临的前夕，应该是最后一波冷空气了。

陆停依约来到操场后的小凉亭，纪栎已经在那里坐着了，笑着朝他招手。

陆停看了一眼，走了过去坐下，纪栎顺手给陆停递了瓶水：“辛苦陆警官大老远地跑一趟了。”

陆停接过水，歪了歪头，扭开了瓶盖，轻轻用指腹蹭了蹭瓶口，喝了一口，看着纪栎笑得很温柔：“刚好有些渴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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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看到肖像画的第一瞬间，白郅头脑里琐碎的点终于连成了线。

是这个叫做纪栎的学生。

第一次在宿舍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一种轻微的不适感，在知道自己有两个舍友都出事了的当晚，他在写题。那天问询结束后，陆停说这个学生最后问了他一句很有意思的话，问他们两个人是不是恋人关系。

这个问题被一个刚第一次见面的人问，本身就有一些奇怪，并且那一天两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超过同事关系的举动，只能说这个人在这方面敏锐得有些过分。

顾繁本身是学校的学生会会长，成绩其实只算中游，但在这个学期突然发力，迅猛冲到了前列，而纪栎本身成绩就非常好，是清北的苗子。顾繁在家学习的桌面上放着的唯二与学习无关的东西，一个是杯子一个是水晶球，那个水晶球他应该早反应过来的，水晶球里那道鲜艳的彩虹是什么意思。至于那个杯子，也许叶云真的没说错，情侣杯，但在校园里这样的恋情并不能张扬，所以即使是情侣也不会用交换了姓名的杯子。

而今天发现死亡的阿海，本身就是一个同性恋者。

至于为何要这样对待顾繁的尸体以及阿海，只能去问本人了。

他们这两天查了顾繁的社交软件，通话记录，一无所获，但顾繁和凶手可以在实验楼后约见。同班的方艾艾和顾繁约见用了一张纸条，而同宿舍的纪栎和顾繁只需要平日随意的一句话就够了。

他早就该想到的，根本不应该让这个人有第二次犯罪的机会，白郅握紧了拳头。

白郅正要打电话去问纪栎的住址，却刚好接到了电话，是顾繁的班主任。

“白警官，我们班的文悦不见了！文悦是留校的，我们校里每三个小时会联系一次在校的学生，她已经半天联系不上了，我们现在都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