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2/2)
“我这还有五百万,你先拿去。剩下的再想办法。”
曹文也不和他客气,拿了钱就走了。
曹文回去,心情很低落。山上的风景依旧,但冥冥之中却有什么不一样了。剧组重新运转,但人员稀少,冷冷清清。曹文一直在忙,他把自己的一处房子卖了,车库里的那些豪车也都开始转出去。每天拍的胶片都是现买来的,一帧一帧地拍,十分珍惜。没有钟奕,他就先拍别的人,拍自己。
而在他拍戏的过程中,又一波暴击接连而来——钟奕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钟奕离开寰宇后合约不断,出演新锐导演郭真的处女作《天真的世界》;
《天真的世界》开机,钟奕一身轻便装束出席,面带笑容,似乎没有被近期风波所影响……
每一条新闻都是一颗炸弹,一条比一条狠,炸得他脑子火花飞溅,一片狼藉。张博当时就在他身边,眼看着导演戏也不拍了,什么都不管了,拔腿过来夺过他的手机恶狠狠地盯了半天。
有人在旁边道:“额,好像是薛老师公司扶持的青年导演啊,以前没见过呢。”
曹文问他:“谁?”
那小丫头吓傻了,大概从没见过曹导这么可怕:“薛老师、薛回……”
曹文呆了半响,然后回去继续拍摄。只是在那之后,全员都活在曹文可怕的阴影之下,疯狂拍戏,疯狂工作,再没有时间讨论八卦。
如此又到了每年年底各大颁奖礼进行的时候,往年都是曹文带着钟奕转一圈,或有收获,或者陪跑,不论怎样,钟奕都会陪在他身边。今年,他的电影推迟,没有作品也就懒得应付这些。拍摄进度缓慢,有时候一天都不会拍东西,有时候一下子又会拍很多,大家陪他熬时间,他自己也玩命熬夜。好像不知道休息,牟着劲要做出什么。别人越看不起他,他越要做;境遇越困难,他越有劲头。
只是这玩命的劲头都在看到钟奕采访的时候崩塌殆尽。
记者问:“您还和曹文导演联系吗?你们师徒反目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钟奕是跟着薛回来的,旁边还有郭真,几人本来凑一起聊着什么,有说有笑的样子。被记者横插一杠子,钟奕也没有恼怒,他头发卷了个新发型,看起来浪漫又迷人,比以前还年轻许多。
他黑湖水的眼睛看着镜头,微微笑着,波澜不惊的样子。
“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希望大家看到我,不只是看到曹文,而是我自己。我会做我自己,表现出最好的样子,谢谢。”
钟奕的话说得清楚又漂亮,记者也不好说什么。薛回对他招招手,钟奕过去,两人聊起来,薛回扶了一下他的腰,钟奕不时地点点头,相处自然又默契。很快这边就翻篇了,没人在乎这一点小小的风波。在星光闪耀的颁奖礼中,更不值一提。第二天新闻都很少,时隔几月热度褪去,寥寥的几条微博下还都是钟奕的粉丝在感慨:好在哥哥解约了,离开了渣公司,星辰大海我们陪你走!
曹文看着那几条评论,起先还没觉得怎样,生气?好笑?不,那绝不值得。但就是感觉身体像劈开了一样,一点一点的痛,从脚底到头顶,把他撕成了两半。有人从他身体里掏出一颗心来,扑通扑通,血肉模糊地跳。即便是掏出来了,那也是黑的。嫉妒,远远不止的嫉妒;悔恨,怨毒般的悔恨。他一向是他的人,只拍他的戏,他怎么能跟别人拍?他怎么能让别人指引他,让别人操控他,让别人在镜头里舔吻他全身?他怎么能和别人分享这种神秘的乐事,高等的愉悦感?这就是赤裸裸背叛!他一想到钟奕和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有什么灵魂上的碰撞,他就发疯!他宁愿他和别人滚到床上去,也不愿接受这种精神上的占有和荼毒。
他的心是黑的,流出来的血也是怨毒的。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梦到钟奕躺在他身边,被一个又黑又壮的男人从后面捣进来。钟奕呻吟着,眼巴巴地望着他,脸上是很痛苦的样子。而他也在冲锋着,按着一个人的头,不知道是方尧还是别的什么人,一下比一下狠地猛烈撞击着。他们四人、两对,就这么并排做着。他每捣进去一次,都幻想着是捣进钟奕的身体,钟奕的身体很软、很湿,紧紧地包裹着他。而钟奕也在幻想着他冲进来,又凶又猛。他们此起彼伏,高声吟叫。每一次冲锋都迎合着对方的紧缩,另外两人的感觉已经渐渐远去,这世上好像是只剩下他们两人,钟奕正在被自己粗鲁又野蛮地操干着。钟奕想要伸手抓住他,而曹文不作声,就那么看着他,看着这个人,淫荡、快乐,愉悦又痛苦地到达高潮,而且是在别人的身下。他嫉妒地发了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