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牢再见（2/2）

“无涯……”

“嗯。”

他在梦里笑出声来，而他醒来时，天地悠悠，只得他孤零零一个人。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望着李无涯的背影，李无涯却从来不会为他停留，从来不会回头看他一眼，他都已经习惯了。他不知道，那天李无涯救他是不是凑巧，他没去找过他，也没去问过他。

自那以后，李无涯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直到这一年冬至，他听到了消息——李无涯战败被浮。

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是不相信的。

在他的印象里，李无涯从来没有败过，他是不可能败的！可事实就是如此，他败了，他被俘了，被押去了恶人谷。

他可以慢慢忘记他，但是他做不到在这里等着他的死讯传来。就算是救不了他，他也要去看他，跟他在一处。

年初，他快马加鞭西上昆仑，入了恶人谷。

他在恶人谷门前报了自己的名号，要加入恶人谷。守卫通报之后，带他去见了王谷主。

世人皆传恶人谷如何恐怖，里面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但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他很顺利的就见到了王谷主，王谷主也不像传说中一怒屠城的凶煞之人，相反他很和蔼，举手投足都可以看出是个出身名门世族的人。

大年过后，他终于在恶人谷的地牢里见到了李无涯。

他一身白衣染血，显然已是过了数遍酷刑。

他沉着冷静，回头对身后那人说:“前辈，他知道的消息很多……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可惜肖药儿不肯救他。”

“那就让我来救。”

他进入牢房之后，那位前辈走了，把这里交给了他。李无涯的伤势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锁链穿胸而过，把他锁在了墙上，脚下血液已经干枯。顾如辰不敢想象，若是他晚来几天，若是再上几次刑，他此时看到的，会不会就是他的尸体。

李无涯睁眼的一瞬间，眼中有着惊讶，也有着愣然，然后他冷脸说:“回青岩去……”

“我不回！”他嗓音微颤，却很坚定，“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回去。”

“我不回去！我不！无涯……”他心下颤抖，抚上他胸口穿透出来的锁链，忽然问他:“如果我能恢复你的内力，你有几成把握逃走？”

李无涯问他：“那你呢？”

他摇了摇头，“我无所谓的。”

李无涯看了看他，摇头道：“我走不掉的。这锁链，内力震不断，只有钥匙才能打开。”

“那我就去偷钥匙！”

“他们正等着你去偷！咳……咳……”

顾如辰红着眼眶，“那你说怎么办？”

“回去。”顾如辰还要说什么，他沉声喝道:“我让你回去！莫要插手阵营中事！”

“我……”

“我让你滚！不要救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