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上华山（2/2）

顾如辰常常听大家说起。他爱听那些传奇故事，所以，每每三两聚集说起李师兄的事情，他都会在一旁静静听着。

听到会心处，便露出笑来。

偶尔他也憧憬不已，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李无涯，他有太多的赞誉。

霜锋所过之处，荡尽天下不平事。

华山几千年不化的冰雪养就的一身冷骨。

冷心冷情，大公无私。

那次偶然在后山遇到李师兄，他心里激动极了，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连看他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

而李无涯至始至终只对他说了一句话。便是看到他坐在雪地里时向他伸出手，问他：“还能走吗?”

顾如辰仰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刚站起身，就一个趔趄撞到他身上去了。

“我……我脚麻了……不是故意的！”

他连忙解释，急得脸红。

李无涯并未在意，把他抱起来往山下走。

山路颠簸，他搂着李无涯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恍恍惚惚的想，原来传奇如他，怀抱也是这样的温暖，肩膀是这样的宽阔。

换做以往，这样冷冰冰的人他肯定不敢搭话，但是当他被李无涯放在太极广场的时候，终于鼓起勇气跟他说了一声“谢谢李师兄。”

李无涯点点头，走了。

他呆呆站在广场上，身上还残留着李无涯的温暖，却忽然觉得，这华山的风雪，似乎也不是那么冷了。

自那以后，他开始试着跟人接触，只为多探听一点李无涯的消息。但他很是没用。他可以去跟别人试探，却不敢当面去找李无涯。

渐渐的，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明了事理，那股子热切的情感变了味，变成胸口恒古不化的热源，让他做什么都有了动力。

李无涯很少回纯阳，每次回来，纵使擦肩而过，他也能开心很久。

渐渐的他有了朋友，把纯阳宫当做了自家，晨昏定省，跟着纯阳的师兄们修行，除了没穿着那身道袍，他俨然已经融入了这里。

今年，比他年长几年的师兄师姐们已经到了下山历练的年纪。这几年来兵荒马乱，本来已经取消了历练，但不知怎的，今年又决定放他们下山。

许是他们太过安逸，想让他们去看看残酷的世界。

但今年有李无涯跟着同行，不少人都忘了外面的危险，跃跃欲试。

顾如辰便是如此。

兰师姐知道后，皱眉劝他，“如辰啊，你还小嘛，不急着下山历练的。”

她凑过来，“我跟你说啊，山下的人都不讲道理的，凶得要死……能不去就不去呗。”

顾如辰偏头说：“有李师兄同行，没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