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画皮09（2/2）

“啊？”

大脑CPU似乎处理不来这样的信息量，崔兰凤愣愣的。

“贺鸣昨晚找到了元嘉，做了这个采访。”

“哈？”

妻子张大嘴的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蛤蟆。

为什么以前没发现呢？

不再停留，明志文转身往家走去。

崔兰凤在原地怔了会儿，见丈夫走远，忙起身慌慌张张地跟了上去。

不妙。

在发现丈夫没有和自己交流的意思，反而一直在看明元嘉以往的作品时，崔兰凤心中便有不好的预感。

接下来的周末，崔兰凤在邻居面前“据理力争”，在儿子面前强颜欢笑，而在周一送了儿子上学，买了菜回到家里，看到本该在上班的丈夫时，预感应验了。

没有拖泥带水，明志文认真道：“我们离婚吧。”

“……”

啪嗒，菜篮子掉在地上。

“我想过了，郎朗（儿子）已经15岁，再不纠正就来不及了，不能再受你的影响。”明志文侃侃而谈，“我准备把他送到幺幺三（113中，军事化封闭化管理中学）去高中，这样才是对他好。”

“房子是我买的，我会额外给你一笔。”

“你也该找个工作了。”

明志文取出离婚协议，搁在桌上，“你看看具体条款，没问题的话签个字吧。”

见妻子没有答话，明志文点点头进了房间，关上房门，自认善解人意道：“我不打扰，你好好想想。”

不知过了多久，崔兰凤重新“活”过来。

崔兰凤没有去看桌上那页薄薄的纸，红着眼睛，鼻翼翕动，大声道：“你现在来怪我？当初你要是插手，我能那么对你外甥？你还要跟我离婚？我告诉你，老娘是不会签字的，你有本事上法院啊！”

嘭！

呯咚！

菜篮子和满篮子菜砸在房门上的声音。

“明志文，你冷血，你孬种，你不是个东西！”

“老娘辛辛苦苦伺候你和你儿子……*&##*&……”

这儿的隔音可不怎么好。

还在家的邻居们推开阳台门，纷纷来到阳台上，互相交换着兴奋激动的小眼神，不约而同地没有出声，安静地听起现场撕逼来。

卦，愉悦身心。

更何况是那对塑料夫妻的，真是——喜闻乐见，喜大普奔。

*

时间回到周五晚。

23:00。

聂浪和江清，各一个卧室。

正对体会人类睡眠兴趣浓厚，想要再梦到某些场景的神明大人很快入睡，心神投入梦中，因此，没有听见发生在另一个房间的对话。

明元嘉Cos着人生导师的角色，颇感兴趣地发问：“你觉得江清怎么样？”

“很不简单。”

聂浪不假思索道，显然已在心中打过腹稿，“在我们不知道的世界里，只有天师吗？修士和仙神呢？西方的吸血鬼和狼人是否存在？教廷真的单纯是个宗教吗？我们地球在整个宇宙体系中，到底处于什么位置？——”

“等等等等。”

明元嘉忙不迭打断，哭笑不得道，“我只问江清。”

“颜值满分，是因为分值只有这么多，别的……他太神秘了，我对他了解不多。”

聂浪的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

“还有呢？”

“都没怎么接触，怎么还有……”

想到曾经给江清发过一个“冤家”，聂浪开玩笑般说出，感叹道：“我当时猜他可能是在用你手机的犯罪分子。”

明元嘉失笑摇头，忽然想起什么：“你说，江清会不会正听着呢？”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良久，聂浪故作坦荡地抬起下巴，“没事，我行得端做得正……”

“是‘行得正做得端’，”明元嘉不给面子地纠正，又接着道，“身正不怕影子斜，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你当演戏呢？”

聂浪悻悻住嘴，认命道：“反正他全城都听得见，我能怎么办。”

也是。

明元嘉突然觉得好友有点可怜。

不过自己更可怜，竟然错失围观这两人互动的机会。

生性豁达的明元嘉本已接受自己死得不明不白的事实，可此时，又有些不甘起来。

作为“报复”，就不告诉聂浪他到底表现出了什么吧。

好奇，是个良好的开端。

多少故事，正是以此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