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魂(2/2)
他蹭着她的脖子,很痒,头发摩擦皮肤,带来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笑起来,有规律的拍起他的背,真的有点像是妇女哄孩子睡觉的场景了。
这一夜,没有激情,只有温存。
第二天早上,婧芜没有走。
而孟星魂,也默认了她的存在。
他的木屋里不会再出现除了婧芜以外的女人。他克制了自己对酒的渴望,不再当着婧芜的面喝那些,被她嫌弃“酒气太重”的烈酒。
他们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孟星魂不当着婧芜的面做她不喜欢他做的事情,婧芜也不去管他在她不在的时候做的那些事。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彼此之间微弱的平衡。
一开始的时候,孟星魂还常出去赌钱,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
每当这个时候,婧芜就会上前,为他擦身子,给他喂醒酒汤。
也偶尔他几个月不回来,回来时面色深重,撕开她的衣裳,开封屋子里的酒坛。过几天荒淫无度的日子后,又突然躲进自己的屋子不出来。
这种时候,婧芜也不在意屋子主人对她突然的排斥,冲进屋子里。抱住屋子里那个正在呕吐的男人,她抱住他,把上半身贴在他的背上,感受他的颤抖。只要她这样做,他的呕吐症状就会减轻些。
婧芜永远不会去问他是去赌钱还是去做别的什么,为什么有的时候回来会这样痛苦。就好像孟星魂永远不会问她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和他这种人待在一块一样。
他们都很清楚,有些问题不该问,一旦问了,这段看似像爱情,其实什么也不算的感情马上就会随着破灭。
也许过了一年,也许过了两年。
除非他有又要出去几个月的必要,不然他就会一直待在这个小木屋,和她待在一起。
孟星魂不擅长做饭,可他的刀工却很不错。他开始经常为这个勉强算得上家的地方带回来一些野味而非美酒。
他会为婧芜切开这些野味,不得不说,他切出来的肉丝确实是又整齐又好看。只要他想,就是切成头发丝那样粗细,也绝非不可能的事情。
每当他做好这些事情,婧芜就会从背后抱住他,笑着夸奖他。
他杀人后,常常被别人夸为“天才”、“救星”,可这些称赞,都比不过切菜切的好,被婧芜夸上一句。这让他感觉,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和别人没什么不同的人,而非什么杀人机器。
孟星魂沉浸在这种平稳的日常里。
可婧芜却已经厌了。
她就像一只拔掉了野狼的尖牙的狐狸,一开始为此而感到骄傲,可渐渐的,就因为狼失去了那种危险性而感到没有刺激感。
现在的孟星魂再也不是初见时那头蛰伏的野狼了,他只是她的一只忠犬。
于是就在孟星魂又一次杀人回来后,屋子里没有了婧芜的痕迹。
他忍不住呕吐起来,一边止不住的干呕,一边不停的翻找屋子。
这是比杀人还要让他恐惧的事情。
因为他知道,一旦婧芜选择离开,他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
他不知道婧芜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年龄,家庭……她的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
就像他不想告诉婧芜自己的事情一样,婧芜也从未跟他说过自己的只言片语。
为什么她要离开呢?
是因为上次杀人回来,他太过猛烈的索求吗?是因为她厌倦了这个破木屋,厌倦了这个经常消失不见的自己吗?
孟星魂不知道。
他再次拆开了自己那些,因为被婧芜嫌弃酒味重,而再没拆封过的酒。
一坛,再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