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的孤独（2/2）

“那么，还有什么呢？”那双眼睛青蓝，如晨曦滴下的露珠，期待地看着手中的白鸟展翅，然而那只鸟跌落了下去，坠落在尚有余温的地板上。

“我小时候是个孤儿……师傅也在我还未能羽翼丰满的时候就让我自己试图飞翔了。”迪达拉仰着头，遮盖住左眼的金发柔顺地垂了下来。

“和我差不多呢。不过这未必是坏事。至少从来没有拥有过什么，就不会有失去的痛苦。”她闭上眼，回忆却还是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黑暗的双生子……带着诅咒降临于世……’

迪达拉摇头：“难道从来没有拥有过亲人，不是一件值得痛苦的事情吗？”

她低下头，沉默不语。这熊孩子话真tm多。

“对不起，又提到这种事……风痕。”他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又在孜孜不倦地制作着他的艺术品。

“自己飞翔是个很艰苦的过程，但那只是迟早的事情，恩。”迪达拉坦然地笑了笑：“但是，能够早点从天空上俯瞰大地，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扑腾！”

落在地板上那只白色的鸟再次尝试飞翔，而这一次，它扇动双翼的速度却快了许多。

“扑！”忽然，那只小鸟飞上了半空，摇摇欲坠的它在拼命地挣扎着，保持着平衡。

“可是，比起这些……过得快乐才是最重要的。”艾维娜不知道迪达拉是否喜欢晓这个组织本身，但至少她不觉得加入这样一个组织可以让他得到真正的快乐——就连加入晓组织的过程都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伤疤，以至于他心中一直掩藏着那份对鼬的不满。

正在思忖，迪达拉的小型黏土蜘蛛不知道又什么时候爬进了自己的袖子里，她做出了要把蜘蛛弹飞的手势，迪达拉顽皮地笑了。

半空中，那只鸟已经飞出了窗外。

“小心我把这蜘蛛剁碎了给你当药喝。”她以一个邪恶的坏笑作为回应。

“风痕还是这么喜欢装出一幅很坏的样子。”他一手托在下巴上，居然摆出一幅‘看你怎样’的表情。

艾维娜揪下那只蜘蛛：“少来，你只是没见过我做坏事而已。在我的故乡，见过的人都说我是个妖女。你一定不会想看到。”

“蝎旦那也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迪达拉肯定地说道：“所以他说你不适合做忍者，恩。”

“蝎？”

耳边传来那熟悉的，修理人偶的声音，艾维娜看了看隔壁，正有一个朦胧的身影俯下身子，忙着制作什么。

“是吗？”

“风痕一定不是个恶人。因为……风痕是我唯一一个可以完全信赖的人。恩。”

‘风痕，你是我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她的手微微一颤，黑色的瞳仁在雪一样的眼睛里伸缩。

“迪达拉……刚才……你说什么？”她回过神，对上那双青蓝，的，澄澈的双眼。

“风痕？你没事吧？”他也察觉到她脸色不太好看了吗？

明明是个小鬼，怎么会用她哥哥的方式和她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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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了房间，好不容易因为有太多事情要做自己总算可以不想过去那些事情，可是……

“这么晚居然还呆在外面。”蝎的声音犹如夜风般寒冷：“你可不像我这样……自从成为人偶以后，我根本不需要休息。”

“我……”她其实也不是人类……不完全是。

“既然睡不着，就看看我的作品吧。”蝎低声说道：“是新作品。”

艾维娜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对我而言，制作人傀儡还是很残忍的事情。虽然败在你手下的那些家伙也未必就是些好东西。”

蝎似乎没遇到知音。

“呵……随便你怎么想。”他的十指微微颤动，一部傀儡话剧正在星空下上映。

“不觉得孤单吗？就算你能把他们做成人傀儡……他们始终都没有生命啊。跳舞的娃娃，不论多美，最终仍然只会重复着预定好的……”她指着那堆惟妙惟肖的傀儡，然而，在蝎的查克拉线的牵引下，那堆原本静止的人偶似乎是活生生的人一样！

蝎没有回答，只是转过头，露出了如水般澄空的笑颜。

为什么这样的笑即便是在双手沾满鲜血的他脸上……也会显得像月光一样狡黠呢？不，她大概看花了吧？那明明是罂粟花一样，妖媚，迷人却危险的……

可是……

她转向那堆人偶，看着它们做出各种姿态，生动地演义着喜与悲，不禁赞叹那精彩绝伦的表演。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或许……这些傀儡在你手里……会有一些不同。”

是你赋予它们生命……

全新的生命……

蝎专注地尝试着他的新人偶，冰冷的手指打着自由的节拍，她坐在一边静静的观赏，直到人偶话剧在月落的那一刻闭幕。

“有想好剧本吗？我曾在卡拉赞见过一些有趣的东西。在舞台上，有邪恶的女巫，狡猾的怪物，也有可靠的同伴和忠贞不渝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