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人才是重点（2/2）

当然，当着族老的面，他是不会这样说的。他笑了笑，说：“把餐厅收回来就可以了，戴维利还年轻，让他多在外面闯一闯，顺便也可以继续为家族的产业做一点贡献。”

族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哈维突然觉得，那已经浑浊的眼睛射出的光芒，竟然犀利到让他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压力，令他不得不垂下头去，躲避这样的目光。

“我还以为你变聪明了。”族老哼了一声，“一座可以无限生产的金矿，和一堆数量庞大却有限的金条，应该怎么选还需要我来教你吗？产业算什么？人才是重点！”

哈维脸上的表情有些勉强。

他没有想到，戴维利都公然宣布与家族脱离关系了，族老竟然还会惦记着让他回归。而且，看样子，戴维利真的回归家族的话，族老肯定不会像以往那么冷待他，或许、不，是一定会给他更多的资源施展，到那时候，那些人又会怎么看待当初一力排挤他的哈维·西蒙？

哦，当然，戴维利脱离家族跟他那对不让人省心的父母是有很大原因的，可那对夫妇一个死了，一个早就宣布跟西蒙家族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人们只会记得当初是他带头逼迫戴维利离开的。

不。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哈维的神色阴晴不定。

“当然，我当然知道在金矿和金条之间如何做出选择，但是，”他低着头，用比以往更恭敬的态度说，“我认为戴维利并不是那一座可以供我们无限开采的金矿。您想必也十分清楚，戴维利脱离家族已经有好几年了，但是，他的餐厅直到今年早些时候还是在凭借西蒙家族的威名赢利，如果不是那个神秘出现的人，他绝对不可能把餐厅经营得让整个联邦都闻名。”

族老盯着哈维，片刻后，带着显而易见的失望开口：“哈维·西蒙，你让我很失望。”

哈维心头一跳。

“既然你知道戴维利身边有能人，为什么不想办法把那个人从他身边抢过来？你的目光居然短浅到只能看到一家餐厅的盈利吗？”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以为长辈们偏心，资源总是向莱蒙他们倾斜，你以为这都是你不受长辈们宠爱的原因，是吗？你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错误和责任推到其他人身上——不要急着反驳，看看你是怎么处理戴维利这件事的吧！你觉得戴维利会影响到你的地位，所以百般排挤，逼迫他离开家族，但是遗憾的是，你既不能下狠心干脆除掉他，也不能让他为你所用，更让人失望的是，你居然连胜过他的信心都没有。”

哈维猛地抬起头来，想要为自己分辩，但族老并不理会他那着急的表情，自顾自下了论断：“哈维·西蒙，如果你不是西蒙家族的人，你将一事无成。”

族老面无表情：“现在，去向我证明你的价值。如果你不能做到，那么，戴维利当年是怎么离开的，你就怎么离开。”

哈维张了张嘴，“等等，不……”

族老已经按了呼叫按钮，一道薄薄的光幕迅速升起将他和哈维分隔开来，接着，苍老的声音通过机器传出来，震荡在哈维心底：

“西蒙家族从来不需要没用的人。”

哈维坐在返回住处的飞行器上，失魂落魄。

他没有想到，原本是去向族老邀功的，却落得这么一个结果。

他的拳头慢慢握起来，而后紧紧攥住，接着一道声音好似从齿缝里逼出来：“戴维利……”

哈维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族老又让智能机器人联系了让他既羡慕又嫉妒的莱蒙。

“情况怎么样？”

莱蒙谨慎地回答道：“发生了几起意外事故，不过特殊部队的人很警觉，货运星舰爆炸也只拖延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可能不够戴维利脱身。并且，”他顿了一下，“这些手脚或许会怀疑到家族头上。”

族老的眼睛半耷拉着，声音低沉而又缓慢：“联邦哪一个家族不受政府怀疑？这都不要紧，只要拿不出证据，再多的怀疑也变成不了行动。不要受影响，放开手脚去做。”

莱蒙点头应是。

“去把戴维利和那个人带回来吧，能让学术联盟这么大费周章的人，价值绝对不会小。我已经让哈维去办这件事，不过他的能力，不必指望太多，如果他阻碍你的话，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以及，他所有的资源，你可以随便动用。”

莱蒙微微笑了起来，轻快地说，“当然，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