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村惊魂（二）（2/2）

小孩子硬气如旧，被打了也不哭，梗着脖子把两人带向了关着门的那间房。

房间内堆满了干柴，陈设只有个长椅，墙壁灰黑挂着蜘蛛网，朝北在离地近两米处开了扇近一平米的窗户，窗户用破报纸糊了一层又一层，房间干燥而阴暗。在窗户下摆了些垫絮，看上去像是刘娃睡觉的地儿。

“我去给我爹看火，你们就随便找地方坐吧。”刘娃嘟着嘴说，“你们哪儿也去不了了。”

非常应景的，刘娃这边刚出去便听见“滴答”——雨落在屋檐上的声音。

句阅頔找了个报纸略薄处往外看了看，外面是另一户人家的后院围墙，基本可以看做是条死路。

这个房屋墙壁上爬满了裂纹，阴冷的寒风从缝隙中渗入，句阅頔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你冷吗？”这次轮到句阅奇问他了。只有两兄弟的房间，句阅奇的询问后带了些许关心。

“不，还好。”句阅頔拢了拢外套把羊毛衫领子拉高，不知为何，他脑子有些昏沉，“这个房子里我什么也没看见，现在下雨我们又不能出去，趁天还没黑我先睡一觉，有什么事你叫我。”

句阅奇就这么被他撂在一边，气闷之下只能瞪着眼睛看墙壁上被蜘蛛废弃的网。自从他“瞎了”之后，他的眼睛就失去了作用，可他不能闭上，因为有句阅頔在，他疲惫的神经很容易松弛送他进入睡眠。两个人可不能都睡着。

……

——真厉害啊，少皞的传承怎么就那么顺呢，居然有活生生的肉身……

什么？

——还是两个一模一样的肉身，不如给我一具吧，看在我们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

不，我们不是兄弟！

……

“……”

句阅頔是被满鼻子的粉尘呛醒的，外面天已经黑了，工作性质锻炼出的本能让身体比意识更早行动寻找最近的掩体，确认环境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挪动到了柴堆一角，他立马去寻找自己的随身包，发现它安全的在自己手边。

屋子内的陈设发生了改变，长椅竖起来抵住了大门。

句阅奇正靠在门边眉头紧锁。

“出什么事了……”句阅頔四肢都是木的，一用力差点没站起来。

他想在柴堆上借个力却一下子栽了进去，同时耳畔“哐——”的一声巨响，只见一镰刀划破了报纸凿进屋来。

屋内屋外光线暗淡，巨大的黑影投射到窗户上。句阅頔起初以为只是光线导致的错觉，但透过被撕破报纸的缝隙，居然能看见外面那人正贴着窗框，用一只眼向内看！

那只眼像金鱼眼一样浮肿，眼白充血，黑眼珠邪性地转来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