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猎人之家 （二）（2/2）

“任何一个好故事都有结局。”斯嘉丽轻轻一笑，“而我最喜欢末尾这句。”

“这个故事太令人伤感了。”梅兰妮说，“为什么夜蜘蛛不能带走少女，让她免受灾祸呢？他是多么爱她呀。”

“如果真的爱她，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接近她，不是吗？”路易·拜伦解释道，“他的爱终究是美丽的错误，当然了，这是一个适合写入诗歌的错误。”

“你是作者，你说了算。”多尼说，“小梅，你也别太难过了。再怎么说，至少他们还能死在一块，这可比现实生活要浪漫多了。”

“但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闻鹤突然说，“如果死亡能让他们重逢，那死又有什么可怕的呢？”他的嗓音听起来更沙哑了，“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无法与爱人一同死去，只能一辈子在痛苦和悔恨中挣扎。”

“说到底，人们更怕的是孤独，而不是死亡。”庄羡鱼说道，“夜蜘蛛可以默默守候，回报少女的恩情，但他宁愿织下罗网，向少女表明爱意，其实是他渴望陪伴。而少女……当真正的爱情到来时，有什么比它更可贵呢？”

“也许生命比它要可贵一些，毕竟与蜘蛛相爱还是让少女被视作妖婆，结果被活活烧死了。”楼玉说，“夜蜘蛛也只能怀着悔恨自尽。”

“我倒是觉得，与其活在孤独的阴影中，不如死于自由的火焰。爱情这东西，就像是自由女神的裙摆一样美丽。”

菲奥娜站起身来，“这一轮酒我来买吧。”

“不，不。”路易·拜伦放声大笑，“为了你新作的这首诗……嗯，‘与其活在孤独的阴影中，不如死于自由的火焰’，虽然完全不对仗，也没有韵律可言，但如果经过我润色……”

“闭嘴吧。我只是顺着庄羡鱼的话讲而已。”菲奥娜端起酒杯，“敬斯嘉丽小姐化腐朽为神奇的歌喉。”

“敬斯嘉丽小姐！”

“敬夜蜘蛛！敬伟大的爱情！”

“——敬自由！”

楼玉听见自己高喊，然后她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