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2）

“哪里不好？主席大人，迄今为止，他没有让任、何、人看到他任、何能够胜任这个位子的地方。”

“哦？可是文娱部的工作一直都在轨道上，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伍敬扬放松了身体靠在椅背上，面带微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晓青觉得，他的语气里似乎有一缕循循善诱的味道。

“那是因为他的副部是我。”杨晓青翻了个白眼，“如果你愿意，不妨来听一下我们文娱部的例会，你可以数数看他能说上几句话。哦，当然算上‘嗯’‘啊’‘什么’‘我回去考虑考虑’之类的废话，可能还比较看的过去。”杨晓青说着说着音调就变了，几乎是难掩厌恶地，“那副唯唯诺诺言之无物的样子，哪里像是一个部长了？如果我不在场，他八成会把好好的例会开成追悼会，谁受得了！还有每次部长例会，他哪次不得你牵着走？你看，就今天，你没帮他提一句话，他就傻了一样站在那里呜呜噜噜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只是做个周工作总结而已，有那么难吗？整个文娱部的人都给他丢光了！每次开会，就他一个人恨不得缩到角落，害我也得跟着他蹲墙根，真是丢脸！”

“蹲墙根？”伍敬扬听到这里不禁莞尔，“晓青，哪有那么夸张。李沐不过是腼腆了一些，遇事容易紧张而已，他就这种个性，你未免太苛刻了。”

“那根本不是腼腆而是无能好不好？”杨晓青怨气四溢地看着伍敬扬，“连一点点建设性意见也提不出来，凡事都靠你作决定的人，快一年了还没办法建立起威望，迟早下课啦！”

伍敬扬眯着眼睛，一只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全靠我作决定？晓青，这话怎么说？”

“少来了！”杨晓青忿忿地瞥一眼伍敬扬，“你以为李沐说‘我回去考虑考虑’，是找谁做救兵我会猜不到？我是不晓得你为什么这么看好他支持他，而且，依我看……”杨晓青忽然伸长脖子压低嗓音，“当初竞选部长的选票，你做过手脚吧？否则，就算不是我，文娱部长是怎么排也轮不到李沐的！”

“杨晓青！”伍敬扬瞪过去一眼，“这种话也是随便乱说的吗？”

杨晓青在那样狠厉的注视下，心里一惊，只好强装镇定地咳了一声：

“我开玩笑的。”

伍敬扬冷哼了一声，垂下视线，也不说话，继续翻看之前的文件。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同样的一语不发，一时间，办公室里只剩下哗啦哗啦的纸张翻动的声音。

“呃，那个，”僵持了半天，杨晓青小心翼翼地问道，“文娱部部员的意思我是带到了，不知道你要怎么样处理？”

伍敬扬抬起头，眯眼看向她，带点责难的意味：

“刚才开会的时候为什么不提出来？”

“啊？”杨晓青难掩震惊，睁大了眼睛，“那样不好吧？也太不给李沐面子了。况且，他是你一手提起来的，我不想贸然做出让你和李沐都下不了台的事。”

伍敬扬似是投降般长叹一声，扶着额头。

“晓青，我再说一遍，李沐不是我提起来的，他上任是走的正常程序，我没有任何偏袒的意思。如果你们真的不能接受他继续担任这个部长，那么最正常最合理的办法，是在部长例会上正式表明你们的要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私底下找我。除非，”伍敬扬垂下眼睛，曲起手指蹭了下自己的眉骨，“他自己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