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先看到管什么用？拿到手才是本事。”

“陆邵野你能不能好好道歉？”一声低沉温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来。

江执真没看见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没比陆邵野矮多少，奈何他瘦，被陆邵野一挡就真看不见了，一身黑色大衣，灰黑色的高领毛衣，笔直的两条腿，往那一站就是接受目光的主，加上他的笑容，如冬天的骄阳般刺眼，他是照亮江执人生的太阳，那张脸，说话间惯有的温柔，江执不可能忘。

当那人的目光落向江执时，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还是那个温柔劲儿：“好久不见啊，倔牛。”

“认识？”陆邵野冲冀曙投去个八卦的眼神，这边还一直逗着陆秋阳。

陆秋阳一把手伸过去，陆邵野就把袋子举过头顶，跟逗猴似的。陆秋阳虽然性格大大咧咧的，但是脾气说不上多好，也就胜在不记仇，转眼就忘。

“你有病吧？我就算再喜欢这双鞋，也没喜欢到让你这么耍。”陆秋阳仰着头盯着陆邵野的眼睛，像个随时要咬人的幼崽。

陆邵野到底贱的荒，陆秋阳生气的样子太有意思了，他把袋子塞进陆秋阳的怀里，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态度好点小学生，人民教师说到做到，给你赔礼道歉就赔礼道歉，对不起啊。”

陆秋阳还有点懵，不知道这人是不是使诈。

“别在意，这人道歉是真心实意的，就是嘴欠点。”冀曙冲陆秋阳笑了下。

陆秋阳撇撇嘴，虽然接下了鞋，心里却不愿意欠陆邵野的，自己手上穷的叮当响，只好召唤江执这个刷卡机了。

“水哥！打钱！咱们不欠这傻b的。”

这话一出，三个人都望着陆秋阳，陆秋阳觉得有点尴尬，小声对着江执说：“水哥，我说的有什么问题？”

江执没说话，望了眼冀曙，冀曙正看着他，双手揣在兜里，想看他怎么说。

倒是陆邵野先出声：“你不想欠我，干嘛让他打钱啊？”

陆秋阳说话根本不过脑子：“今天水哥包养我。”

说完陆邵野吹了一声口哨，看向江执的眼神多了一分幸灾乐祸“没看出来，厉害啊。”

江执感觉脸都要被陆秋阳丢光了，捂了把脸，对上冀曙含笑的眼神，轻轻咳嗽了一声：“没有，我俩室友，他没钱，我先借他。”

“就是，我们哥俩好，老大叔就是心理不健康。”陆秋阳赞同的点点头。

“啧。”

江执不理陆秋阳，他就盯着冀曙看，心里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么久不见，应该客套一下吗，还是……当年的不辞而别他心里有很多疑问，可开口都变成了：“好久不见啊，冀……冀老师。”

冀曙好像猜准了江执会这么说，嘴角上扬，眼睛弯成月牙状：“才几年不见啊，原来那么缠着我的臭小子，一见我就一口一个哥，可甜了。现在长大了，懂礼貌了？”

“没…我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那么叫。”这话一出江执先是一顿，看向冀曙的眼神迅速收回，一直有意识无意识的搓着手指。

冀曙看着他的小动作，伸出手在陆邵野肩膀上拍了拍。“有什么不能的？我还是他永远的爸爸呢。”

“操，真行爸爸。”陆邵野拍掉冀曙的手。

“歉也道了，还顺便续了个旧，该回去了吧冀老师？明天还上课呢，非得出来过圣诞。”陆邵野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表，九点多了。

“你真是老师啊？这不得被投诉到失业啊？”陆秋阳惊讶道。

“我教的高中生又不是小学生，没你那么事儿。”陆邵野回道。

“啧，那估计就是被你威胁了，不敢投诉。你这种人一看就不是正经教师。”

陆邵野不在意陆秋阳的讽刺，只是转移话题“你叫什么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秋阳。”

“那我叫陆邵野，你叫陆秋阳，我们不就是一家子吗？”

“呸，谁跟你是一家子。”

混杂着陆邵野和陆秋阳的斗嘴声，江执点出手机通讯录，左手在口袋里轻轻握成拳。

“冀老……咳…冀哥，方便给我个联系方式吗？”江执说。

冀曙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江执，看他问自己要联系方式，只是嘴角勾起一个弧度，没有犹豫的把手伸出去，江执把手机递上去，冀曙的手又长又细，江执喜欢看冀曙拨弄手机的样子。

“常联系。”冀曙笑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