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2/2）

卫央将一身所学倾囊相授，诸多宗门秘技从不私藏，远赴雍州的计划准备实施时穆安生才知道老师甚至还为自己训练了一支二十多人的秘密力量。穆安生对这场师生之谊的巧合性产生怀疑，也对老师背后的深意心惊不已。

师徒二人皆是通透之辈，卫央察觉穆安生萌生退意之后直接祭出必杀绝技，“这天下，有且只有峨门，可操穿越时空之术！”

“老师，您千万别生气。。。”穆安生知道峨门高深，可还是觉得对方在吹牛，“这事儿，我不信！”

卫央的表情有些怪异，须臾之后忽然展眉一笑，由袖中取出一卷帛布递给满脸疑惑的学生。

穆安生低声嘀咕一句后打开帛布，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映入眼帘。十余年的二世阅历令他的脑子一开始有些混乱，可前一世跳出阶层别无他路的刻苦印记还是让他迅速认出了那些猫爪狗划一般的符号，“这是元素周期。。。这不可能！”

“有人来过，有人离开过，何为不可能!”卫央瞧着三观粉碎的学生，继续着敲击心灵的重锤，“你曾幻想过，却因不可能而放弃。可身在此处的你不也是击碎‘不可能’这三字的佐证吗？！”

“老师，教我！”穆安生泯然心底十余年的深沉渴望在这一刻火星乍现。

“遂我心愿，便如你所愿。”卫央笑的老谋深算。

“老师，学生隐约知晓你的心愿，可与我的期望相较，一走一留，两者是彼此矛盾的啊！”穆安生急切的说道。

“这世上所谓的矛盾，最后全落在选择二字。”卫央缓缓说道。

穆安生静静的望着卫央，良久之后俊美的脸庞如被春风拂面般荡漾开舒心的笑容，“为老师之志，学生九死不负。”

师徒二人面对着面，深深一揖。

“大家都是说话算数的人，”穆安生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哂道，“可不管如何冠冕堂皇的形容，总归还像是一场交易。”

忽然耳尖一动，穆安生停下了脚步。细细听了片刻，墙角背后那人虽然极力压低呼吸，可气息杂乱并非习武之人，穆安生放下伸向腰间的手，洒然一笑，“兄台于此处等候在下许久了吧，既然想见为何又不露面。”

一位衣衫褴褛的灰衣男子从墙角转了出来，抱拳一揖，“贵人莫怪，小弟担心连累贵人才会藏头藏尾。”

穆安生仔细一瞧，正是上午被自己搭救于困境的周卯，只是他身上的衣服更加破烂不堪，脸上还多了几块青紫伤疤，忍不住轻挑双眉，“怎么回事，他们竟然不讲信用，又找了你的麻烦？”

瞧见对方关切的眼神，周卯心中一暖，更加认定了自己的判断，上前一步说道，“小弟家遭不幸，逃荒至常山城，又因一时疏忽身陷囹圄。贵人初次谋面之下出手相帮，此情意与贵人来说或许只是滴水，于小弟却形同涌泉，思来想去决不能让贵人失了心爱之物。”

周卯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纸扇，轻轻擦拭一番后双手奉与穆安生面前。

穆安生瞧着周卯递给自己的‘心爱之物’，大概也能猜到对方为此又吃了多少苦头。穆安生两世为人，深知顺境时的慷慨固然难得，贫贱时的坚守更加可贵，双手郑重接过纸扇后说道，“在下安生，贵人二字不可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