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应天打的第一架(2/2)
三楼的讲堂里,授课先生已经拂袖而去。战无殇与一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争执不下,面红耳赤间几乎要拳脚相加。
“说你们战家辜负皇恩有错吗,几仗下来被西夷蛮族打的满地找牙,在这里逞什么威风?”华服男子高声说道。
“那也好过你们杨家,安抚南疆不用金戈铁马,只靠女眷出阁,哈哈!”战无殇加倍奉还回去。
一旁有人温言劝慰,也有不明所以的人窃窃私语,“这两人什么身份啊?”
“战杨两家质子骂上了架,大夏国也找不出第三个质子啦,此情此景着实难得,别打岔,好好看热闹!”另外一人轻声回道。
梁州大理,为六大家族中历经前朝的杨氏一族世代繁衍之地。南境民族众多,杨家在此处深耕细作,与当地诸多士绅豪族通婚联姻,甚至传说与百越皇族阮氏也沾亲带故。
夏朝立国,朝廷顺势而为在梁州大理设立安南府,杨家家主即为都督,实际节制梁州,羁縻南邻的附属之国百越。
新君登基,平息内乱后百废待兴。为安抚边境昭显皇恩,夏帝册封现任家主杨烈为梁国公。
与战无殇恶言相向的便是质于应天的杨烈二子杨信。
按说两人命运相同境遇相仿,本应成为颇有共同语言的取暖好友。战无殇也曾经有过相交的意愿,可不知为何,杨信打从一开始就对战无殇冷眼相向,几次不欢而散后两位质子不合也成了应天城公开的秘密。
等到今日麓院例课,先生引经据典时提及六大家族的古今渊源,本应立场统一的杨信又跳出来对西境战家大加指责,好勇斗狠的战无殇自然不甘示弱,便有了刚刚这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听到对方直戳痛点的话语,杨信抄起一个砚台丢向战无殇,没料到残留的墨汁反而撒了自己一身。
战无殇离开常山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学过几天功夫,虽然不成系统,可欺负身无二两力的杨信还是绰绰有余。
只见战无殇单手接住砚台,欺身上前一个简化版本的右擎苍结结实实的扣在对方面门。
杨信感到一阵剧痛,下意识的用手捂住鼻梁,鲜血从指缝间汩汩淌出。
一楼等候的杨家侍卫听闻主人被打,几步冲上三楼护在自家公子身前。
“躲开!”战无殇得势之后气势正盛,拿起讲台上的戒尺又使一招简化版本的左牵黄砸将过去。
一同跟上三楼的斌叔闪身上前堪堪抢至战无殇身边,杨家侍卫之中霍然飞出一记铁拳,呼啸而来犹如猛虎下山。
战无殇看清拳头时已经贴近面门,如果被其击中鼻骨必然断裂。
斌叔一手拉住战无殇肩头往后急退几步避过拳锋,心中盘算如何劝说公子放低姿态平息此事,谁知铁拳主人竟然并未罢手,一记攻势未老,拳头向上微微扬起后更加凌厉的追击又至。
斌叔大惊失色,没料到对方一个侍卫竟然如此穷追猛打,可身在半空已避无可避,只得一手推开战无殇,另外一掌硬接对方此招。
一声闷响,斌叔被击退几步,坐倒于讲坛之上,身旁的砚台纸笔洒落一地,右手手腕折出一个惊人的弯度,分明已经骨折。
“大胆恶仆,竟敢下如此狠手!”战无殇声色俱厉的说道。
“公子莫怪!你打伤了我家主人,若不同等奉还,无法向世子交代。”一套杨家拳法使的虎虎生威的中年侍卫恭声说道,话音刚落拳风又起,直冲战无殇鼻梁而来。
战无殇又惊又怒,可彼此武功相差甚远,眼瞧着拳头上的硬茧已经清晰可见,拳风的温度已经灼伤眉眼,倏然白光闪现,场间众人皆未看清那抹身影是如何从天而降。
中年侍卫眼皮一跳,刀尖舔血的江湖生涯磨砺出来的敏锐预感警声大作,立刻化攻为守,架起双拳只为格挡这记plus版本的擎苍一击后再做计较。
战明月怒火中烧时心境越发明亮,虚晃一招引出对方双拳后风驰电掣的残云扫过,中年侍卫双腕齐齐折断跪倒在地,一双惊惧的眼睛死死盯住眼前这位秀美不可方物却又狠绝不留余地的年轻女子。
“今日不论身份地位!你口口声声说同等奉还,折断我们一条手腕在前,后面这一拳更是阴狠无比只为损目毁面,”战明月俯视着手下败将,话音透出一股不加掩饰的愠怒,“断你双臂,留你性命,好让你明白什么叫做同等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