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2/2)
但无论如何苏荡都不可能让她自己回去的,这么漂亮的姑娘,要是碰上个胆大的色鬼,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苏荡刚说完,女人就跑开了。苏荡不明所以,只好追了上去。
“喂,你为何要跑?”
女人虽然长得高大,可步子却很慢,苏荡还没提劲儿就追上她了。苏荡抓着她手臂,道:“你跑什么呢,不会又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偷我盘缠了吧?”
苏荡松了手摸向腰间,见盘缠还在,顿时松口气。没偷她东西,那她跑什么?
苏荡微皱眉头,表示费解。可谁知,她还没从她突然跑掉的事缓过来,女人抱着小狐狸又要朝河边跑。这回苏荡是再蠢,也猜到她要干嘛了。
她宁愿死,也不愿回家。
苏荡可不能让她死,她救过的人可不能死在她手上,这对走镖的人来说,是洗不掉的霉运。
苏荡死死抱住女人的腰,飞速往后退。可这女人的腰怎么这么奇怪,这么粗,比她的粗上一圈,而且还硬。
“为什么想不开呢?”苏荡觉得应付她比走镖还辛苦,但又不能发脾气。
女人低着头,嘴巴动了一下,苏荡猜她是哭了。
这要怎么办才好?可能她一走,她下一秒就投河自尽,她也总不能一直守着她。
苏荡看她肩膀抖动的频率越来越大,着了魔似的,就道:“要不,你先跟着我,等你想通了,再回家?”
话一出口,苏荡又觉得自己草率了。她一整天风餐露宿的,她皮糙肉厚没什么要紧,可她一个大小姐,能忍得住吗?
这时候女人点了点头。
“我是走镖的,会很辛苦,也可能会有危险,你忍得住吗?”
女人还是点头。
那也只能这样了。“那你就暂时跟着我吧,我最近也要在临安呆段时间。”
女人又是点头,只是苏荡没看到她低着头时,扬起的嘴角。
既然要跟着她,那她这身衣服是不能再穿了,太招摇了,可能一出街就会被人认出。苏荡找了个稍好点的制衣店,进店前,苏荡跟女人说:“你这衣服太显眼,我给你买套新的,不会比你这套漂亮,但会舒服,可以吗?”
女人点头后,苏荡才松口气。有种当老妈子的感觉。
苏荡跟制衣店的老板说了之后,老板便带着女人去后厅测量身长等数据。想到自己对她的称呼,苏荡这才想起她并不知他叫何名字。
怪她这疙瘩脑袋,忙着忙着连这个都忘记问了。
老板一会儿就出来了,与苏荡对上视线时,他眼神很诡异。苏荡担心女人怎么了,正要过去,白皙的手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怎么样?”苏荡问。
“嗯,我会尽量做好的,姑娘请放心。”老板说。
“那劳烦。”
老板说可以送衣上门,苏荡留了个附近的客栈名字,就带着女人走了。
两人出门后,老板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真会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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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荡只要了一间房,打算是她打地铺,女人睡床上。不是她抠门,只是这趟任务也不知何时能结束,若是一开始出来就大手大脚,她还真不知能顶到几时。虽然她每次任务回来的钱都有攒着,那毕竟也是有花完的时候,防患于未然也总是好的。再说都是女的,住一起也没什么大关系。
苏荡让店小二给她们准备点吃的后,她便开始打听女人的情况。
“我该如何称呼你呢?”
女人沾了水在桌上一笔一画写着:
「延」
苏荡:“只有一个字?”
女人点头。
周桑经常跟她说,那些富家大户平时规矩很多,什么时候穿什么衣服戴什么头饰都分得很细,就连做礼的时候,要求也是极多。所以苏荡对于女人是以“延”为名这种事情并不奇怪。
“我叫苏荡。”苏荡不拘小节的倒了点水在桌上,食指沾了就龙飞凤舞的写下她的大名。
苏荡的字不算很难看,只能说一般般,苏伯这么说她的时候,苏荡不甚在意,反正她是拿刀吃饭,又不动笔,所以这些都无所谓了。
她沾的水多,‘苏荡’两个字在桌上晕成粗粗的两个字,越看越丑,但延看得还挺认真。这让苏荡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很少练字,”苏荡说,“对于我们走镖的人来说,刀用得好就行,写字一辈子都用不上几回。”
延冲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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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安府里佣人进进出出。
管家拉住其中一个女仆,问:“国师呢?”
“方才陛下传召,国师进宫了。”
“许西海禁卫军统领有没有过来?”
“未曾。”
“延皇子有消息吗?”
“也没有。”
管家叹气:“下去吧。”
管家正要往里走,门口有家仆道:“国师回来了!”
管家赶紧迎上去,刚到门口,便与国师碰上了。
“国师。”
“嗯,延皇子会迟些时日过来,你们只需把东西备好,到时候他来了,你们也不必太麻烦。”
西永国也不知是从何开始,有了从各皇子中选出其中一位进献给国师的规矩。对国民宣称是“入门拜师”,实际上是“孪童”。用皇子做孪童,可见国师享有多大地位。
如今在位的国师三十又几,正实壮年,除了十八年前有过一位皇子进来,几年后因病去世后,延皇子便是被选中的第二个。
可惜,延皇子在禁卫军护送过来时,被人劫走。这让国师,以及西永国皇帝大为恼怒。
“榕安府需不需要派人出去寻?”管家问。末了,又补充:“延皇子自小特殊养着,身体不及正常男子健硕,必然是赶不及太远的路程,应该还在临安城里。”
“先不要,看陛下如何处理吧。”国师说,“苏家带来的小女娃救活了吗?”
“目前还有气息。”
“带我过去看看。”
两人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