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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伶之死(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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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野疑心在这死一般的寂静里听到了连绵不断的嘲弄笑声,震耳欲聋。可她开不了口,只能在心中追问呐喊,到底是谁?极度的恐惧袭来,她的四肢不由自主地开始抽搐起来……

直觉不能让这个人离开!所以她首先要搞定这个缠住她的妖怪。

王长野一着急捏了个最顺手便宜的定身决,反手就往那妖物的脑袋上一拍,也不知是哪颗脑袋遭殃,只见一朵金色血花“噗”地在夜空中画出一个圆圈,罩住了九头妖怪。

原来她早已就做好了准备,预备了一把银刀,此刻抹了一手自己的鲜血。兴许这正是这妖物的克星,这回轮到它猝不及防遭到暗算,半边身子一瘫摔倒在她面前。

王长野还想去追那声音,谁知刚抬脚踩了一步,就倒抽一口冷气。失了妖物的控制,她也站立不稳,几乎迎风倒下,半跪在地。

“我靠,疼死我了!”王长野倒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刚才扎自己那刀太过慌乱,加上中了瘴毒,伤得出乎意料得重。

那声音的主人悠悠然地吟了句诗:“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王长野听了,竟然有些触动,“你最好是早些醒来,不然戏里没有你,我如何唱得精彩?”

这回声音是从四面八方带着阵阵回音而来的,故意不给她留有追踪的可能。王长野咬着牙抬头张望,终于失了方向。一阵萧瑟秋风吹过,那“人”就这么飘飘然地走了。

王长野本就是一口气悬在胸口,等回过神的时候就成了晕眩,几乎可以感受到血液在往外噗噗地冒,好比大姨妈前两天,痛苦到要昏厥。

脚步声越来越近,王长野抬头看,发现来的竟然不是郁江。

一头乱发下有一双精神的眼睛,这张酷似陈镜知的脸不就是她昨天和今天连续见了两面的那个?如果说在枫丹白露宫是偶遇,那现在呢,他是一直在跟踪自己?

那人手里捻着决,王长野认得出那是鬼道煞气,——若是妖,怎么修得鬼道?她再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他与陈镜知气质不同神态不同,仅仅是那双眼睛就可以判断两个不是同一人。

这一刻,王长野都不禁开始怀疑起自己,疑心大概她还喜欢着陈镜知,不然怎么会看着一个陌生人就直觉像他?

只见来人四处打量,是在观察方才说话那人是真的走了。王长野一颗心怦怦乱跳,也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惊的。四目相对,王长野错觉他的眼神中有闪过一丝惊喜,接着又有些焦虑,——真是奇怪,一个人的表情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感觉。

他上下打量,支支吾吾地问她:“你哪里不舒服?”

王长野:“我捅了自己一刀。”

“额……”他无语。

来人过来扶自己,手微凉,但确是个真人,不是幻觉,更不是她的想象。也就是这时,她的血也沾上了他的手。若是邪祟,必受灼烧之痛,王长野想起他刚才的表现,一紧张,谁知他却混不当回事。

就在这一瞬间,王长野看到对方整个人化成一道黑色深渊,身上飘着一缕生魂,残破带着悠久的年代感,就像在看一张黑白底片,无数漆黑细丝和白色丝线纠缠旋绕在一起。

“怎么?很疼?”他的手在王长野面前摇了摇,霎时间幻觉消失了,又恢复了普通人的样子,“你怎么会捅自己的?拍古装戏吗?”

谁拍古装戏会捅自己一刀啊……看人浑身是血,还说这种话,你是人啊?王长野的伤得不重,但疼却是真情实意的,她咬着牙:“你谁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叫胡起,路过的。”呼气?胡起?傻傻分不清楚,他说下去,“我刚在附近,看不大对头,已经报警了。你别动,小心伤口……话说你真的不要紧?”

“我不要紧!”她虽这么说,心里已经生出些孩子气的委屈,从口袋里取出药丸,又吞了两粒,这才打量起地上的妖物:只见本来长在恶灵身上的黑雾逐渐散去,真正有九个脑袋,统统长在一根酒桶粗的蛇身上……

“嘤嘤嘤”地叫声,像猫又像婴孩,那东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了巴掌大小,不再变化,还要七嘴八舌地说话:“别碰我!”

怎么跟个女人似的?王长野顿时觉得这个妖物没什么品格,再怎么地也得来句文绉绉的“休得无礼”。

“九婴,”胡起指着那东西对她说,“精诚所结,日久通灵。虽然还没成气候,但实属罕见,——你怎么惹到这种东西的?”

这家伙出现得巧合,又修得鬼道,还认得这东西?王长野不太相信巧合:“你……你到底是什么?”

十分钟后,郁江气喘吁吁地到了,看到里三层外三层的警察,忍不住探头探脑:“我擦,什么味道?那么臭?”

作者有话要说:《淮南子·本经训》记载:“逮至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稼,杀草木,而民无所食。猰貐、凿齿、九婴、大风、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杀九婴于凶水之上,缴大风于青邱之泽,上射十日,而下杀猰貐,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皆喜,置尧以为天子。”

下一卷不再作死,恢复每日一更的节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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