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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这本书的创作历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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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就是个刺猬,像很多人一样,你表面看起来浪荡不羁没心没肺,成天嘻嘻哈哈的,但是实际上你的心比谁都脆弱,你心里有谁也不知道的伤疤和故事,你把一切伪装起来,披上一层针衣,让谁都不能再伤害你,其实你只不过是怕在受到伤害。

她沉默里一会儿,竟然很认真的跟我说,你说的很对。

我问了她真正的名字。

她说告诉你你不能笑。

然后她说了,然后我就开始拽着她的名字嘲笑她。

之后我也没再约过她,因为她很认真的跟我数过未来几个月她都会飞去哪儿哪儿,马不停蹄的。像个无根鸟,不是么?

在她身上,我又得到一个道理,那就是每个人都不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每个人都有别人不知道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一层神秘面纱。

我想我能看到她的那一层神秘面纱就够了,没必要再揭开了。我认认真真写我故事里的人物就好了,她又不是故事里的她,终归到底是不一样的。

在一开始我的创作初衷,是写一个叛逆少女爱上神秘警察的故事,这个故事最大的看点应该就是两人之间的互动,算是一个纯爱故事。

没错纯爱故事,纯不纯爱可并不能因为爱情里两个主角的身份而下定义。

然而我在创作的过程中,总觉得要给徐林,也就是第一版的警察男主一些事儿做,他应该是一个有过去有持续动态的人。警察应该做什么呢,当然是办案了。然后我在小说也可以说是文学剧本之中,为他设计了现在进行时的案件作为他的行动线路,和过去未完成的疑案作为他身上的故事。

而女主的行动线路,就是爱上他想尽办法接近他,发现他的秘密,解开他的秘密。

这样一来不可避免的增加了悬疑推理的元素,但是到那个时候为止,这个故事还可以说是一个披着悬疑推理外衣的爱情故事。

所有的疑案追踪,都是为了他俩的爱情做推进服务的,解开爱人心中压抑多年的谜团,两颗心毫无保留的接近拥抱在一起,这是一个美好的爱情结局。

然而我不怕剧透的告诉你,我把徐林写死了。

我要首先灌输给读者一个观点,就是一个故事里的任何一个角色,无论这个故事是虚构的还是真实的,每一个人物的动向都不是作者能够完全控制的。在他们有了灵魂之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自己想这样说,不是一个编剧能够完全左右的。

这样说也许不好理解,简单来说,就是每一个角色被完整的塑造出来之后,他们都会有自己不同的性格,面对不同的事儿不同的刺激,都会有一个思维定式的去反应去做出行动。就好像一个警察看到小偷一定会扑上去抓人一样,既然我把他塑造成了一个正直的警察,面临情节的推进,很多事他就不得不去做,没有第二条路子。

他的死是很多情节铺垫伏笔发酵的必然结果,合情合理。要他不死,那就得是另一个故事。

反正最后他死了,我就觉得我的主题好像有点儿变味儿了。

这不是披着外衣不外衣的事儿了,这是偏重失调了。

一开始我设定的主题讨论是,爱一个人是不是非要知道他所有的秘密?

徐林一死,这个主题变成了,有些事情没有真相反而会更好。

然后如你所知,我一错再错,姑且错到底,那就彻底写一个悬疑推理的故事。我在这个故事里加入了一个“我”,让他去剥开徐林身上背负的所有故事,让他去追溯过去追索真相。

这个时候主题就变成了,知道真相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稿我是完稿了,但是我觉得完整但并不完美。写出来之后我觉得并不像我想的那样吸引人,事实上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觉得“我”缺少了一个有力的动机。

这个“我”虽然也是一个警察,但是为了让他不清楚所有的东西,一点点去发掘,他只能是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在徐林死后才加入警队,那这就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干的故事。他没有理由克服万难,锲而不舍的追查这件事儿的真相。

在创作这一稿的过程中,我开始不断地去在最初设定的人物关系上,为他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就和上面说的一样,我已经把他塑造出来了,尊重这个关系结构,尊重这个故事的原来面目,那就只能去寻找他隐藏的动机,而不是凭空给他捏造一个。

还真让我找出来了,徐林的死对于警队来说肯定是一个避而不谈的事儿,他融入到这个集体里,发现身边的同事都有事情瞒着他,这种别人都知道就我不知道的感觉肯定不舒服。这是一种被孤立的感觉,人是社会动物,内心是渴望融入集体的,所以他想弄清楚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也能说是合理的。

我甚至不断地申调他这种自我心理作用,然后让他不断地扭曲变得激进起来,以便足矣促成他不探明真相誓不罢休的行为。

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有些牵强,而且还觉得缺少点什么。虽然我一遍一遍的在案板上梳理这个故事的节奏和结构,并没有找到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我写了那么久的小说,后来做了半吊子的编剧,为我原来的公司写了一些短片剧本,有一天我的一位导演朋友告诉我,写小说和写剧本是两个概念,然后他推荐给了我一本书。

我阅读之后确实是豁然开朗,书里很着重的讲了电影里边每一个时间段的节奏点,我认为十分有用。感觉不论是剧本还是小说,其实都可以互通着借鉴。

故事这个东西在我看来就是转折转折再转折,没有人喜欢看一池死水的故事。节奏这个东西我认为不光是音乐需要,表演也需要,小说和剧本里同样需要。

学完这个东西,我对我的故事创作更有把握了。

节奏没有问题,那问题出在哪儿了?

我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时常出现不舒服的感觉,就和唱歌感觉不舒服就可以肯定是跑调了一样,自己越写越累越写越不喜欢的作品,肯定也不会让别人看的顺畅。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我时常思考我当时为什么能矜矜业业一天更新一万多字,连我父亲在这么久之后都说,如果我能拿出当时一半的热情来,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那关键就是热情了,热情来源于纯粹的喜欢,我承认我之后太监的很多本书都不纯粹了,渐渐地变得功利起来。

我第一本太监的书,大多是因为感觉自己受不到足够的重视,没有给我的自信一个足够好的反馈,之后每次写书都开始研究现在的读者喜欢看什么了,他们喜欢看什么我就写什么这总不会错吧。

现在网络读者喜欢看什么,我想大家都能摸清一点吧。我甚至有一段时间写过春阳冬雪的小□□,装逼打脸的歪歪文。虽然我没有学成陈忠实老爷子那么□□裸的直白无忌,在他眼里认为天经地义就不下流污秽,但我倒也用了点遮掩浮饰,把这个东西披了个绫罗针织,总算是“指尖暗解花间曲,幽静深处无人知”的写了出来,但说实在了,我写第二种文的时候,真的是给我难为别扭到死,也没写出个子丑寅卯的三边快感来。

总之我是不能纯粹的讲我喜欢的故事了,但我既然看出来了,就也改掉了。难道是我太执着于节奏的问题了?肯定不是了,我这种一写起来都能跑题儿的人,会管事先设定好的节奏?

缺一个东西啊!

我今天出去散心的时候才想明白,我缺的是那一份情感。

情感这东西对于文艺作品来说应该就跟灵魂一样,哥哥唱歌的时候总是用情,情到深处甚至可以容许自己的一些不完美,而我们听来这也才是最动人的旋律。

演员最吃香的就是能够演一个能让观众爱上的角色,就连现在的大反派来说,他们坏到极致的背后也要有一个值得同情的一面。

我在写这最后一稿的时候,既没有爱上那个“我”——他其实让我塑造的并不讨喜,也没有让那个“我”拥有一份让观众感动的爱。那这个作品从角色到故事都是失败的。

想通了,我自然不介意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推翻重写。

也就是接下来连载的第四稿,他的动机也是因为爱情,又是一个悲情人物。

这个动机才足够的充分——这才算一个所有人都认可都理解的原始驱动力。

不用再担心我会太监,因为你会发现,我舒舒服服的写作状态是有很惊人的产量的。这一篇和上一篇前言都是我一晚上写出来的,六个小时一万五千字。

全部的故事也不过十万字左右吧,而且我还写了那多版的稿子,所有的故事已经十分的清晰,素材已经完全的充分,剩下的只是怎样把它们完美地展现出来。

还有我已经准备,给这个故事写三个版本了,当然主角会变换,但总体都是围绕这些事情。第一版是个虐恋,第二版是个悲情,第三版是个纯爱。

不全都写一遍,对不起我写了这么大的功夫,写了那么多的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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